或许是白天的舟车劳顿让身体极度困乏,我这一觉睡的很快亦很香甜,等到嘀嗒嘀嗒的闹铃声将我惊醒时,这才依依不舍的从睡袋里钻了出来。
拿上工兵铲,我拉开帐篷的拉链走了出来,林区里今晚有风,不是很大,吹在身上有些凉飕飕的,段二炮就坐在营地中间的火堆前背对着我,由于没有添柴的缘故,黑夜里只看见一些零星的火光。
“炮爷,去睡觉吧。”和徐茂才背回来的两捆干柴还剩有一捆,我拾了几片树叶引燃了火种,又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柴丢了上去,没过多久旺盛的火光就是冒了起来。
叫了段二炮两句,没有反应,我凑近一看这狗曰的眼睛紧闭,睡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气急反笑,让这家伙放哨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上次开车就睡着了一次,这会儿守夜又他吗睡着了。
踢醒了这胖子让他回我的帐篷睡觉,营地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猛地放眼看向四周,乌漆麻黑的一片着实有点吓人,好在身边的火光够大,这给了我一点底气,只是要守四个小时的夜对我来说还是真的够呛,无聊之下我摸出了我的那个破手机玩起了贪吃蛇,没玩几把脖子就开始发酸,我伸直了腰杆舒展着筋骨,一抬头猛地看见一张毛绒绒的人脸正对着我。
“妈呀!”猝不及防的看见这么一张恐怖的脸,吓得我整个人都是往后一仰,连手机都是差点掉进了火里,也是我这一声惊呼似乎是吓到了那东西,只看见一个猴子一样、长满体毛的怪物嗖一声钻进了草丛里,下一秒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在林子里响起,等我壮着胆子拿着手电前去查看的时候,草丛里就剩下一顶跟草帽似的红色圆帽。
“出什么事了?”刚才的声音叫的大了点,把帐篷里的人都给惊醒了过来,王老爷子和欧阳登风他们披着衣服走了出来,都是不明所以。
“我刚好像看见了野人。”举着那毛脸怪物遗留下的帽子,我惊魂未定的开口,手上这帽子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摸起来感觉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上面沾满了鸟粪和许多幼鸟的绒毛,味道简直冲的呛人。
“野人?”周围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急了,把帽子递到众人眼睛面前:“真的不骗你们,这东西就是那野人留下来的。”
“你说那野人长什么样子?公的母的?”神农架野人的传说一直传的神乎其神,但从来没有人看过野人真正的模样,段二炮抽着烟斜着我,连他也觉得我在说谎。
我想了想,刚才和那野人对视的时间不足一秒,又因为受到惊吓,对它的样子我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比划道:“公母没看清,我只看见那野人大概有一米来高的样子,长头发,毛脸,四肢也有浓密的体毛,身形消弱,动作很快,有点像猴子。”
“说不定就是猴子呢!老余同志,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段二炮把帽子推开,捏着鼻子说道。
“不是猴子!”我正要辩解,手上的帽子被欧阳登凤拿了过去,我感激的冲他一望,正要感谢他的口头援助,欧阳登凤又说话了。
“不是猴子,但也不是野人。”欧阳登凤神情平静,应是还有下文:“那是山魈!”
“山魈是啥玩意儿?”段二炮问道,他问的也是我们都想问的。
“山魈既是山鬼,一种似猴非猴、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王老爷子也站出来说话了,只是他这么一说却是让人更加一头雾水。
“那岂不是人不人鬼不鬼?”段二炮戏谑开口。
王老爷子点头,替欧阳登风说道:“山魈,又名矮骡子,是一种神秘的物种,传闻这种东西可以直通阴曹,控制鬼物,又有着迷惑人心的能力,没想到居然是能在神农架遇到一只山魈。”
听王老爷子说的这么玄乎,段二炮不干了,质问道:“老爷子你怎么就能肯定这玩意儿是山魈?就凭这破草帽儿?”
“传闻山魈喜欢以一种名为龙厥草的植物根茎编织帽子,以龙厥草所编织的帽子,有着避邪的作用,常人若能得到一顶,足以万邪不侵。”欧阳登风闷闷的开口。
“照你这么说来,这帽子还成了宝贝了!老余同志,等会儿你守夜的时候,就把这帽子戴在头上,那山魈准不敢再来了,炮爷我困得不行,便先走一步,站岗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段二炮说完,撅着屁股钻进了帐篷,我心想我还怕那山魈回来要它的草帽呢,鬼才戴它的东西,当即把帽子扔在了一边,继续蹲完剩下的几个小时。
其他人一看没什么异常后,也都纷纷回到了帐篷,我瞪着眼睛一直熬到徐茂才来换班,那山魈也是没有再来,我那帐篷被段二炮睡了去,现在只能去徐茂才的帐篷,陪着他一起抽了两根烟后,我眼皮子跳的不行,就跑到了帐篷里面睡觉,那徐茂奇和徐茂才共挤一个帐篷,我进去的时候这狗曰的穿了条内裤睡的四仰八叉,大帐篷里顶了个小帐篷,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人困得紧了,上床就能睡着,没睡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发觉气温好像降了下来,当时困得我也懒得睁开眼睛了,扯了徐茂奇的被子盖在身上,这才真正是睡熟了过去。
“起来,起来,出事了。”
感觉闭眼不到十分钟,我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出去一看漫山遍野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营地中间的火堆早就熄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