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彭找到玄云时,玄青已经离开了,只剩那人独自在木椅上,面色凝重,周遭的气氛颇是吓人,心中不住好奇,二人谈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玄云抬了头,看见门口出站着的桌彭,收起了心中万千的心绪。揉了揉脑袋,疲倦的开了口“怎么了?”
“将军,右相造访说要见你。”
“恩,将赵大人带到大厅,我随后便过去。”
“是。”桌彭知道那人有心思,也不打扰,退了去。
缓缓起了身,玄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踏出门槛,仰头看着暗淡无光,阴沉沉的天空,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并没有与玄青说什么,只是问了他三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恨她?何时开始恨她?以及那日去肖府所为何事!
虽然玄青遮遮掩掩,欲言又止,不过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交待清楚了。
与她猜的不错,玄青之所以嫉恨她,与赵艺申脱不了干系,可是有一点让她意外,也让她不寒而栗。
孙痕之死竟然也与他有关,不应该是与赵艺申有关,换而言之,赵艺申背后的人很久以前便盯上了她。
或许是更久之前,可是为什么是她,难道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不,不会……如果他们目标是自己,那么只需要揭穿她,那她便必死无疑,不需要绕这么一个圈子。
所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她,而她不过他们利用的棋子。
睦玄之战,来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很意外,而这场战争的代价,是玄明的双腿,亦或者说是,玄明的太子之位!
她之前便有猜测,穆惜颜与玄国皇族某人有勾结,发动战争的目的,便是让玄明退位,扶持那人上位,原本她猜测那人是玄风,而今看来却不是这般。
玄明退位,玄风再不济,可他身后有皇后和孙越两家支撑,怕是太子的最佳人员,所以真正幕后黑手,将箭头对准了玄风。
先将他捧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然后狠狠推下,逼迫玄风起兵造反,彻底毁了他,也打压了孙越两家!
而毒害玄瑾,陷害玄风怕是想一举两得,即挑拨右相与左相的关系,也打消了右相扶持玄瑾上位的想法。
这人心思极为缜密,步步为营,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可这个人是谁……放眼望去,朝中皇子也只剩下那个人了,玄月,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后的收益者。
虽然很不想相信,可是翼城没有分出封地的也就这几位皇子,如今除却了玄月,其余人接二连三遇害……让她如何不去怀疑。
如果真的其他……那真是太过恐怖了
从一开始她就在那人的棋局,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在他意料之中。
心中一点点被寒气包围,慢慢渗进血液,送达全身,如同置身在一片黑暗冰冷的深渊,见不到光,没有边际……
想起来往日因她而死的人,心中升起赤红的愤怒之火,驱逐了心中的寒冷。
与玄月相处的点滴,她还是不相信,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她绝不会原谅玄月,
更不会坐以待毙任由他肆意妄为!
“但愿不是你。”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量。
沉了沉眸子,收回来目光,朝着大厅而去。
这一次右相来的目的,她很清楚,带回玄瑾。君洛阳不是笨蛋,定然不可能这般乖乖的送上门。想必寻了什么理由,让赵备靳将人带走。
可是,她也不傻,自然已经想好了推辞的借口。
来到大厅不可避免寒暄几句,赵备靳倒是心急,直接道明了来意“既然十三殿下已经寻到,继续在将军府,怕是不妥,此番本相便是奉命接他回皇宫,且那位杨神医已经在皇宫侯着。”
那人告诉他,与鬼面将军有些私人恩怨,不方便来将军府,他左右思索一番,寻了这一个折中的法子。
玄云了然笑了笑,果不其然,将早已打好的推辞腹稿默念了一遍,将表情调整至最合适的模样。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开口的刹那,桌彭急冲冲的闯了进来,惊慌失措道“将军,偏园出事了。”
偏园,玄瑾!
玄云面色陡然凝重起来,顾不上礼节随着桌彭冲向了偏园,赵备靳当即也察觉出事了,立刻紧随其后。
几人来到偏园时,府上的护卫正围着一个黑衣人攻击,而一旁,浑身血迹的玄月抱着玄瑾,眼中充斥着血丝,警惕的看着黑衣人,那么模样像极了护仔的猛兽。
黑衣人见到了敢来的玄云等人,心知不妙,猛然发力,拜托护卫,嗜血的利刃朝着玄月二人刺去。
来者太过突然而且是全力一击,玄月抱着玄瑾自然不好硬碰,借着腰部力量,仰头弯腰下去看着那冰冷的利刃从眼前划过。而黑衣人似乎早已料到一般,剑锋一转,颇是刁钻,直追二人不舍。
玄月心知躲不过,背转身子,紧紧裹住玄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夺命的一剑。
只见黑衣人眸光一亮,直直朝着玄月心脏的位置刺下。
这一突变,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不过数秒,却是暗藏无数杀机和危险。
看着黑衣人那眸心纯粹的杀意,她暗道不好,黑衣人的目标不是玄瑾,而是玄月。
如果那黑衣人目标是玄瑾,那么玄月这般护着他,让他难以刺中目标,黑衣人眼中眼中怎会没有意思懊恼。
不假思索拔出桌彭腰上的佩刀,朝着黑衣人扔去,看似不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赋予了那刀如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