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浅靠在假山石上,懒洋洋地看着小崽崽们嬉闹,本是多么和乐美好的画面,却总是无法避免一些不和谐的东西强制闯入,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呦,蓝小娘这会儿不知会不会落寞,今日侯府上大的寿宴可不是你这东境小渔村来的能见识的,你瞧,与你那般要好的二表嫂和三表哥这时候还不是将你扔在这儿……”
一个素白纱裙的身影自假山那处娉婷袅袅地地出现。
蓝浅浅不雅地朝天翻个白眼,转过身打算不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可莫名其妙的女人去不打算放过她,江心儿在秋夜的凉风中轻摇团扇,捂嘴掩笑,“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会不带上你吗?因为……你、上、不、得、台、面啊!”
蓝浅浅都懒得和这女人说话,摸摸鼻子,转头看池边的四个崽崽,见他们越玩越疯便打算回去以免一不小心暴露什么不该暴露的,于是她看都没看江心儿一眼,朝远处的四个小家伙招招手,“小崽崽们,我们要回了,今天吃糖酥酪!”
四个小家伙一听,也不玩水了呼啦啦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拉着蓝浅浅就要往他们的住处走。
见自己被无视的彻底,江心儿顿时恼羞成怒,这会儿这地也没别的人,她也无需再装,于是面容顿时有些微微狰狞,尖利着声音冲蓝浅浅喊道“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合该被男人玩弄抛弃的命……啊啊!”
话还未说完,江心儿只觉腰腹间传来巨大的冲力,她一下子被推出去老远,狠狠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浑身骨头似要散架般的剧痛,痛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蓝浅浅这也才将将回过神来,然后发现动手的不是脾气活泼的老二,也不是爱钻研灵术老三,居然是一向最稳重知礼的老大蓝小鱼!
此时的小家伙皱着小小的眉毛,如同一头发怒的小狼崽,龇着奶牙恶狠狠地盯着远处地上的江心儿,张开小小的双手护在他母亲身前,奶凶奶凶的,“你这个大坏蛋,不许讲我阿娘的坏话,不然我就打洗你!”
蓝浅浅那个感动啊,崽子大了,知道心疼亲娘了!
江心儿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艰难的起身,精心打理过的发髻也散乱了,此刻她怒火中烧不停喘着粗气,踉跄着冲过来就要伸手打蓝小鱼,“你个小野种,居然敢推我!”
蓝浅浅眼疾手快,只轻轻一捞就将蓝小鱼捞进怀里,轻松地避过了狰狞着脸扑过来江心儿,而后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江心儿脸上,差点将她的脸都打歪了。
这下江心儿是真的理智全无,尖叫一声就胡乱地朝着母子五人扑过去。
一群孩子敏捷地四下散开,蓝浅浅不想和这个女人动真格又不能动用灵术,只是闪避着。
蓝小虾一向小脑子最活跃,他看着阿娘只躲闪不还手,也知道深海时外祖母耳提面命的话,不能再凡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于是他想,既然自己不能施展一个他最最厉害的笑笑术笑死这个嘴巴臭臭的姨姨,那他就去告诉齐家奶奶,他可知道,这个臭臭姨平日里最怕齐奶奶了!
这么一想,蓝小虾立马对手拉手的妹妹讲,“小贝小贝,我们快快去告诉齐奶奶吧,让齐奶奶来打这个臭臭姨。”
蓝小贝眼睛一亮,这真是个好主意,于是兄妹俩手拉手转身就往齐老夫人的院子方向冲去,而站在一边的蓝小蟹也听到了,于是急忙跟上。
那边蓝浅浅还将蓝小鱼抱在怀里,躲避着江心儿发疯似的乱扑乱抓,虽不至于被伤到,但一时间她竟也脱不得身。
……
而此时,小花园的小路那边隐隐有一群男人闲聊着往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个俊美无俦的高大青年,青年一身天青色纹竹长袍,头束玉冠,面如玉刻,气度逼人。
旁边落后两步的一个中年男子微微弯腰恭敬地对为首的青年道“陛下怎亲自过来,何不提前告知微臣,也好让微臣提前准备恭迎陛下大驾光临。”
赵元衡无所谓一笑,“这几日政事繁忙,朕也想出来好好透口气,正好今日是齐老夫人寿辰,朕便临时决定来给老夫人贺寿,顺道来看看姑母,不必刻意宣扬。”
中年男子永乐侯也是恭敬一笑,既听得皇帝如此说,便不再多说什么,指了指前头,“陛下那处有个小池塘,是去岁新开挖的,拾掇的还算能看,陛下也未见过,不如过去……”
永乐侯话还未说完,在场的所有人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女子尖利的叫骂“蓝浅浅……你这个东境小渔村来的穷贱胚子,还自甘堕落带着四个父不详……下贱肮脏的东西……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