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猴戏自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比民间大街上的要精彩多了,蓝浅浅第一次见到,看得聚精会神眼都不眨一下,四只崽崽也破天荒地全部安静了下来,孟太后见几个孩子这么喜欢,笑得眼都要眯起来了。
就在这时帘席外多了一个娉婷袅袅的身影,“参见太后,参见贤妃娘娘,臣女有要事想要求见太后。”
孟太后一愣,下意识皱了皱眉,转瞬即逝,而后笑呵呵道:“是姝妤啊,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秦姝妤掀开帘子,莲步轻移,走到了太后跟前,给孟太后和蓝浅浅行礼问安。
孟太后笑得和蔼,“姝妤有什么要紧事这会儿来求见哀家?”
秦姝妤听了这话,又突然露出了踌躇的神色,似乎有些为难 ,轻咬下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孟太后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怎么了,有什么话说便是,要是有人欺负你哀家也能替你做主!”
秦姝妤看看孟太后,再看看注意力全在猴戏的蓝浅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噗通一下跪倒在孟太后跟前,立刻泪光闪闪,泫然欲泣,“太后,姝妤想和太后还有贤妃娘娘求个情!”
这下蓝浅浅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只听秦姝妤娇弱地抽噎道:“本不该在元宵佳节来叨扰太后和贤妃娘娘的雅兴,臣女实在该死,但这些时日,臣女父亲和兄长一直严令不准臣女入宫,只有今日臣女才有机会进宫见太后的面……”
说道这里,秦姝妤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声泪俱下,“臣女……臣女知道这般不妥,但还是想向太后求个情,求太后在陛下面前眉眼几句,求贤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二弟一命吧!”
孟太后和蓝浅浅同时一愣,孟太后奇怪问道:“你二弟?他怎么了陛下要他的命?又为何提到贤妃?”
秦姝妤继续梨花带雨,“我二弟……之前在扬州,遇见了贤妃娘娘,因着并不认识,所以……所以对贤妃娘娘多有打扰,惊扰了贤妃娘娘,所以后来陛下便发了怒,将我二弟带回京来,要秘密处决……太后,二弟他平日里只是贪玩了些,对贤妃……对贤妃也并无多大恶意,只是不认识那时在扬州的贤妃罢了……太后我二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祖母为了这事已经去了半条命,姝妤斗胆,来向太后想贤妃求个情,只求放过二弟一命,求贤妃娘娘开恩,大人不记小人过……”
孟太后都有些呆愣了,这事赵元衡和蓝浅浅谁都不曾告诉过她,她完全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听着秦姝妤的话,实在很难不让人产生歧义啊……
蓝浅浅疑惑地皱了皱眉,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她不舒服呢?!
隔间里瞬间安静,就连旁边的几个隔间也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动静,一时间气氛仿佛凝滞了,只剩下戏台上咚咚诡异锵锵的声音和孩子们天真无知的笑声……
秦姝妤整个人趴伏在地,身子一起一伏地抽搐哭泣着,头埋在手臂之间,却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浅笑,太后出自名门大家,她就不信这样还不能在太后心中留下疙瘩!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咯咯笑的四个小家伙忽然有一个发出了惊喜地呼喊,“爹爹!爹爹你来了!快来一起看小猴子!”
所有人齐齐转头,秦姝妤也下意识抬起头来,就见皇帝站在卷起一脚的帘席边上,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结满了寒冰,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身上,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忽然,秦姝妤只觉通体生寒,牙齿都在打颤。
***
从宫里回去的一路上,秦姝妤的心仍被攥得紧紧的,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陛下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用那般眼神看她也不过是生气她私自想太后求情,最后不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吗,她什么事都没有就出宫了,太后甚至还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她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什么事都没干,谁能拿她如何,就是贤妃真恨她,也得看在她哥哥和陛下的面子上!所以一定没事的!
就这般心神不宁地回到家,秦姝妤直接回了自己闺房,因着有心事,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可才刚躺下,便又被侍女喊了起来,说是她父亲让她去一趟书房。
秦姝妤心中有些打鼓,父亲应该也刚从宫宴回来,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要紧事?
等到了成国公书房,才发现除了自己父亲,哥哥秦长礼也在。
秦姝妤进到书房给父兄行礼,成国公挥退了所有下人,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爹爹和兄长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