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的烦死了,这样吧,寡人听说中书舍人家的二公子也是盛京出了名的青年才俊,要不然明天就请二公子来宫里做做客吧,寡人也向他好好学习。至于那两位公子在宫里做客时间也不短了,还是让他们回去陪陪家人吧。”
中书舍人一听,连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陛下,陛下,犬子无状,怕冒犯陛下,冲撞御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寡人就要他!”
“陛下!还请不要恣意行事。”安平王终于没忍住发话,中书舍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安平王,寡人受够你了,你处处管着寡人,你只是个王爷,寡人才是皇帝!哼!退潮!”
这下再没眼色的人也能看出安平王的脸色难看至极。夏明秋出去后,整个大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大臣们都大气不敢出的顺着墙边往外走,就怕被波及到。
直到走到殿外开阔处,中书舍人才急急忙忙找上李太师,“太师太师,您···”
“皂清,为了大计,姑且忍忍吧。”李太师停下来拍了拍中书舍人的肩就走了,只留中书舍人抱着拳看他越走越远。
失魂落魄四个字形容此时的中书舍人真是再恰当不过了。这种感情在见到自己儿子的时候简直达到了顶峰。一向内敛的中书舍人紧紧攥着自己儿子的手泣不成声,直喊“爹对不起你啊!”
“父亲,那皇宫又不是什么狼窝,父亲毋需如此,还请慎言,若是被有心人传至皇上耳中,只怕要遭来杀生之祸啊。”
中书舍人望着这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爱子,恍惚觉得孩子长大了,这种临危不惧的气度蓦地让人对他生出一丝放心。
后院的中书舍人夫人一听闻消息就坐不住了,心中默念那个杀千刀的皇帝,一边往中书舍人的书房赶。
好好的安抚了父亲和母亲之后,二公子王为念一个人走到月下的花园里,坐在透着凉意的石凳上,看着天空那圆圆的月亮叹了口气。“但愿人长久吗?呵。”早几年自己就劝过父亲不要与李太师之流为伍,此人j,i,an诈狡猾,心中城府深不可测,父亲根本不是其对手,不如安分的当个小官,一家人其乐融融该有多好。可惜父亲一意孤行,卷入这朝廷的纷争,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陛下,王为念到了。”
“那是谁?”
“陛下,他就是中书舍人家的二公子啊。”
“哦,把他送去和那俩公子一起吧。”夏明秋一手支着头,一手随意的翻着书。
“喏。”
喜福出去了一会儿又带着一脸难色回来:“陛下,此人恳请陛下能够见他一面。”
“见寡人?”
“是,陛下意下呢?”
夏明秋靠在椅背上,随手把书丢到一边,理了理衣服,“见呗,寡人倒要看看这名满盛京的王公子卖的什么药。就把他叫来书房吧,寡人就在这里等他。”
“喏。”
☆、第 40 章
“草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平身吧,你要见寡人,所为何事?”夏明秋微微眯着眼打量对方。对方穿的是一身天青色绣竹纹的袍服,不浮夸,同时也能更好的衬托出对方清雅的气质来。看起来不像是王皂清那个老匹夫能生出来的儿子。
“这····”王为念左右撇了下,喜福立马意会让左右退下,自己也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这下可以说了吧。”
“谢陛□□恤。草民知道陛下必定不是贪图颜色之人,招草民进宫应该另有目的。”
“怎么可能,你忘了?前传胪李熠因为不屈从寡人,被寡人撵去看大门去了。”
看着夏明秋半垂着眼,一手支颐,一手玩着桌上的毛笔,阳光透过白色纱窗照在明黄的常服上,更是显得他面白如玉,唇如点朱,两扇毛茸茸的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明明是只小兔子却偏要演大尾巴狼的活。想到把夏明秋比喻成小兔子,仿佛真的看的他的头顶有两只长耳朵,王为念不禁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还好夏明秋半垂着头没捕捉到他脸上的笑意。
“草民不知陛下和李传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草民知道陛下让草民进宫必定不是因为草民的颜色。”
“那你是觉得因为什么呢?寡人可是兔子王呢。”夏明秋的脸颊不自知的鼓了起来。
“咳咳”,听到夏明秋对自己的形容,王为念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没忍住轻咳出声。“草民御前失仪,万望陛下原谅。”
“那就看你说的对寡人来说有没有用了。”
啧啧,再是小兔子,在这皇家的水里浸了久了,也多多少少变成了芝麻馅的,搞不好也会吃r_ou_的。思及此处,王为念收敛了心神,垂首肃立,恭敬道:“草民斗胆,此为李太师一脉。”
话音未落之际,王为念恍惚中听到了一声极轻极短的刀剑出鞘声,还来不及细想,脖子上已觉出凉意。
“啾啾,退下,听他细说。”
“喏。”啾啾听话地把架在王为念脖子上的剑收入鞘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威吓王为念,剑入鞘中的声音格外响亮,想必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完了之后,啾啾也没走开,只是从王为念的肩上捻起几根断口光滑的碎发,放到王为念的眼前松开。
至此,王为念知道,若不是夏明秋及时出口的那一声,现在落下的就搞不好是自己这颗脑袋了。
“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