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是死亡训练营成员,至于哈米德隐藏很深,自然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所以从监禁这对夫妇开始,秦苏凉都觉得,要想从这两个人嘴里撬出有用的情报来,威逼利诱都未必管用。
现在到好了,严刑逼供都还没用上,对方自己先举了白旗,给她来了个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秦苏凉就没办法不好奇了?
她上前一步把海娜扶起来,一边以聊天作为契机,说了,“我们的原则是,只要你们交代出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会伤害你们一家三口,而你现在却祈求我救你,是谁要你们的命?”
海娜起身后,便将怀中熟睡的孩子安置进了被窝里。
与此同时,她从被褥底下拿出了一张纸条握紧在了手心,回过身跟秦苏凉解释:
“今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在晚餐里白米饭里发现了这个。”说着,她摊开了手掌,“我和我丈夫自从被关在这里之后,就和外界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张纸条上写了近期发生的事情。”
秦苏凉拿过那张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
纸条上的字并非是手写,而缩印上去的,每一个字都很小,但很清晰,而且是d国的文字。
上面的内容囊括了很多,其中就有拉莫尔王子在流离岛彻底失势,白凤鱼死亡导致毒品交易被发现,以及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外是机密。其一,阿曼丹王子与d国首富的千金耶嫚小姐的订婚日期提前”诶?这个时间不正好就是今天晚上吗?
新闻看到这里,秦苏凉也是觉得有些心塞。
怎么说她和阿曼丹王子也算是朋友,可是他不仅没有告诉他有了未婚妻这件事情,现在连订婚也没有邀请她参加,甚至连说了都没有说一声,太过分有没有?
嘛,想来也没什么不妥!
虽然她和阿曼丹算是朋友,但她毕竟身份低微,没办法参加那样高级而又隆重的场合。
而且阿曼丹为了订婚肯定也忙得不可开交,而今天之前,她也一直昏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醒来之后就一直忙活,不知道的确是情有可原。
想着,秦苏凉将纸条翻到了背面,接着往下看。
一眼看去,她已经将所有的内容都看完了,且清楚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敢相信。
于是念着,读出声,以此来告诉自己,不是她看错了——
“其二,盟友韩西爵,为博得d国全面市场,与阿曼丹王子的妹妹埃米尔公主于同一天完成订婚仪式”
韩西爵和阿曼丹的妹妹,埃米尔公主订婚了,是这样吗?
秦苏凉倒抽一口气,空气从鼻尖一直到肺里,冰冷得像是凝结了起来,令她无法从中获得氧气进行正常的呼吸。
等到开口,嗓音里满是她自己可以感受到的颤抖,“这上面,有关于阿曼丹王子,有关于韩西爵订婚的消息,可信度为多少?”
前面的所有,拉莫尔王子失势,白凤鱼死亡毒品交易曝光,都是千真万确而秦苏凉也知道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论得出,有关于后面的这些,也是可信的?
在海娜认为,秦苏凉其实是阿曼丹王子的人,所以她毫无顾忌的告诉秦苏凉,“可信度为百分之一百。”
这个说法,无疑成了刀刃,狠狠的插进了秦苏凉的心窝里。
她嗫嚅着问,“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海娜如实交代。
“纸张是特俗材质,被加工后可缩小到饭粒大小,只有自己人在咀嚼当中才会发现它的存在,因此可以证明以上情报都是我和哈米德的同伴想办法传进来的,因此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么韩西爵就是真的订婚了,秦苏凉接受这个现实。
只是有些突然,只是毫无征兆而已,只是他订婚的对象超出了他为了自己选择的那些未婚妻候选人,仅此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迟早,他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会订婚,会结婚,会和她变得再没有任何关系这些从来都在预想当中,包括了此时此刻这种泛滥在眼眶边缘、企图催她流泪的失落,她早就已经设想过了,根本不奇怪。
反正,总有一天,她会变得不像现在这般在意和难过,迟早会如此。
秦苏凉那颗心,就好像被谁的双手狠狠裹住,钳制它,令它连跳动都无法自由且规律。
她按捺着,微微扬起了下巴,一而再的明确这一些事情:
现在的秦苏凉,和韩西爵之间是上下级,是债主与欠债人,是戏弄与被戏弄的关系,是他报仇的对象,也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无论作为哪种身份,她都应该要处理好眼下的事情,不是为了讨谁欢心,只是如果连这些事情她都做不好,那她会开始怀疑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秦小姐——”
海娜猜不透秦苏凉的沉默,到底是因为什么,只好出声喊了她。
秦苏凉回过身来,第一时间就是沉浸进了工作当中。
她和海娜说了她的想法,“既然你已经从同伴那里收到这样的纸条,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在策划营救你们,为什么不是等待,而是向我求救?”
闻言,海娜扭头看向了窗户那边,“在收到这张纸条的同时,我们也收到了自裁的信号。”
“什么信号?”
海娜绕过病床走向窗边,拉开窗帘。
医院住院部的围墙外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