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得面色铁青 - 这都直接下毒毒自己婆婆和嫡女了,铁证皆在,袁家还好像他们云家欠了他们袁家似的!可他不屑于和妇人浪费口舌,再看儿子一副耷拉着脑袋只言不出的样子,更是恼怒!
都是这个败家子非要弄个丧门精回来,才将云家门第糟蹋成这样!
******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阿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陈老太爷夫妇上京了。
这半年来,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远在延城,然后一个炸-弹一个炸-弹的从京城通过电报或者信件传给了他们:长女和离了,次子临婚礼前婚约解除了 - 原因还是次子的那个未婚妻的父亲走私鸦片!然后前朝的人找上门了,次子去美国可能永远不回来了......最后外孙女定亲了。
最后一个消息权且是一个好消息吧,可是在前面那一堆消息的铺垫下,最后一个怎么听着都有点胆战心惊的 - 谁知道明天会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在见过廖老夫人和廖珩之后,转头就问长女陈氏,道:“这暖姐儿和廖家公子的婚期是定在什么时候?”
陈氏也就罢了,阿暖当场傻眼。
陈氏看女儿一副懵住的模样,看着自己爹娘,就小心翼翼道:“父亲,母亲,阿暖还小,我就想着还是让她再读几年书,等大些再成亲也不迟 - 且这成亲也是阿暖一辈子的事,虽说廖家算是知根知底的,廖家公子现在看着也还不错,但当年云家不也是有旧情在,云佰城看着也不差,就是二弟先前的那个未婚妻,看着也是个知礼的姑娘,结果内里却都那样,幸好当时二弟还没成亲 - 我看就算定亲了,还是得多看上一段时间比较好。”
这话说的简直堵心,听得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面色都是一阵发黑。
不过倒真的是有用,成功堵住了他们的口。
只是转头陈老太爷听说外孙女定亲了竟然还要去留洋读书,长女竟然还要跟着去的时候,就沉了脸道:“胡闹,胡闹!若是暖姐儿成亲了和廖家公子一起出去也就罢了,这刚刚定亲竟然就要出国留洋,一去就是几年,这是要干什么?”
阿暖耷拉着脑袋不出声 - 原先她对出国是无可不不可的,可现在,自那日廖珩从韩稹救了她之后,对着她的目光总让她有种寒毛直竖,浑身被裹住的感觉,现在再听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话 - 她简直有种会随时被绑了,打包送给廖珩的错觉。
她哪里知道自己母亲能抵抗得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多久。
还有廖珩 - 这假定亲,原先阿暖想着就是弄一个挂名的身份,然后自己要做什么就能更自由自在一些,可现在,想到廖珩看自己的目光,这定亲,阿暖已经有一种可能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 这不是阿暖觉悟了,而是自发生阿暖被韩稹掳了的事,廖珩对着阿暖根本就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看着阿暖好像生怕阿暖下一刻会消失了,恨不得把她锁在自己的可见范围之内 - 阿暖多敏感,自然是察觉了。
她不可能这么早成亲的,呸,她可没打算嫁给廖珩。
她觉得出国还是很有必要的了。
那边陈泯之看了看阿暖,用眼光把心不甘情不愿的阿暖驱了出房间,才对自己父亲道:“父亲,这事是我和二弟的意思,原先阿暖未定亲,庆安王找上门来,二弟的身份怕是早晚瞒不住了,保皇党那边其实一直都有人对阿暖的亲事打着主意 - 这也是我那么急着把阿暖的亲事定下来的原因。”
陈老太爷原先说“胡闹”时的蛮横老太爷神情已经全然不见,他坐了下来,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长子,道:“既如此,何不早日让暖姐儿和廖家那小子成亲?不要说什么云佰城那混账和凌家女之事,廖家还做不出云家和凌家那种事来,你也说过你和廖家那小子相交多年,他的品性值得相托,我观他,对暖姐儿也是真心。保皇党在那边的势力也不小,你以为让暖姐儿留洋了就能将她送出是非中心?”
陈泯之苦笑,他道:“父亲,这我何尝不知,只是二弟的性子看着稳妥,可实际最是大胆,他一个人在那边,我实在不放心,有大姐和阿暖在,他行事定会顾忌些 - 大姐也能看着二弟些。”
想了想,又道,“虽说保皇党在那边的势力不小,但领头人却是截然不同,行事也不同,那边多是庆安王的人,有二弟在,他们还不敢打阿暖的主意。可这边 - 父亲,我察觉到多格和日本人过从甚密,日本人狼子野心,他们接触多格能有什么好心思,怕不是......父亲,阿暖现在又和廖家定下了亲事,谁知道他们又会转而打什么主意,我实在不放心她们留在京城。”
多格曾是前朝末皇帝的侍卫首领,现在京中的保皇党势力一半都是在他手中。
陈老太爷沉着脸不出声。
陈泯之心中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父亲至少是松动了一半了。
陈泯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陈老太爷上京不过数日后,多格便踏着厚厚的积雪上门请见陈老太爷了。
多格的年纪不大,只有五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