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虞玑咬了咬牙,一双像精灵般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水红。
她往后退了一步,又红着眼睛笑了:“虞靳祁,你怎么敢叫我妹妹?你怎么好意思叫我妹妹?”
虞靳祁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用下巴划了划矮桌上的文件袋:“这是西城医院的专家组给出的治疗方案,你要是有兴趣,可以…”
“不用了。”虞玑打断他,绕开他就又想要离开。
虞靳祁侧过身去看她,他挺秀的身子偏瘦、衬衫在腹部的位置凹进去了一点,看着越发地像漫画书里的男主角醢。
“虞玑,你自己最好想清楚,是自尊比较重要,还是你妈的命比较重要。”
虞玑顿住步子。元书看得清清楚楚,她低头站在那里的时候,肩膀在轻微地耸动,大概是整个身体都因为某种情绪在颤抖。但在这种时候,她不便插手。
虞玑在好一会儿过后转过身,跟虞靳祁一样偏瘦的身子像是正在承受什么重压一样,有点站不直缇。
她眼圈红红的看着虞靳祁:“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来跟我说这些?我和我妈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虞靳祁将矮桌上的文件袋拿起来、又走到虞玑面前,将文件袋递给她、却无意多说。
虞玑看了眼那文件袋,又仰起头看虞靳祁的时候,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声音也哽咽得有些听不清了:“虞靳祁,我爸呢?他在干嘛?是我爸叫你做这些的么?是他叫你过来见我的么?”
“不是。你别想太多。”虞靳祁眉心微凝,但分明没有任何情绪。
“……”元书看着虞玑的眼泪在听到虞靳祁的话的下一瞬落得更凶,还是没忍住,走上去轻握住虞玑的手。
虞玑咬着唇偏过头,默默地落了会儿眼泪后,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挣脱掉元书的手,再没说什么,拉开门就走了。
元书转头,匆匆地看了眼白卷,白卷跟她使劲儿点点头后,她马上就要跟出去。
在经过虞靳祁身边的时候,元书顿了下:“把这治疗方案给我吧,我试试看。”
说完,也不等虞靳祁答应,元书抽走文件袋,急忙拉开门出去了。
见元书走了,白卷飞快地将自己的都收拾了,拎着两个包也想跟着跑出去,却一下子就撞在了虞靳祁怀里。
白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张脸涨得通红,只敢看着虞靳祁的胸膛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气鼓鼓地说:“虞靳祁,你让开!”
虞靳祁就站在那里不动,就笑着也不说话。
白卷等了半天,见他不吭声,不得不红着眼、瞪着一双眼睛去看他。
尤其是看到虞靳祁脸上的笑,对上他那双碎发下好看的眼睛,白卷的脸腾地一下红得更厉害了。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白卷咽了咽口水,又干巴巴地凶他:“虞靳祁,我让你让开!”
虞靳祁抬手,用两根手指捏住白卷肩上的吊带裙的裙带,往旁边拉了拉,说:“你自己往旁边挪挪,试试看能不能绕开我。”
“……”白卷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暴击,羞得一张脸蛋儿红得像快要滴出血来。
她抱紧怀中的包包,往后退了两步,快速地将身体调转了哥方向,埋着头就往外面冲跑了!
虞靳祁看着那扇被重重摔上的包厢门,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过去这么些年了,从初遇到偶然再遇再到现在,白卷每一次在他面前出现,都给他一种被阳光沐浴的感觉,心头的那些阴暗灰霾,会短暂地消失不见。
…
上京会所行政楼,钟离的办公室。
江笙熟门熟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看以钟离微封面的商业杂志,一边想事情。
自从上次和元书在这上京偶遇后,她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不舒服。
其实,在过去的3年间,除去席幕臣和成釜,元书应该算得上是她接触得最多的人了。
而且元书这个人虽然惯性的性子淡漠,但她尤其懂得尊重人并且感恩。
所以当时对于席家来说只是一个保镖的她,在元书那里却从来享受的是朋友的礼遇。
但现在,因为有命在身,她却没办法对元书做出提醒。
江笙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燕城的这个原本陌生现在却莫名分外熟悉的城市,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快到燕城一个月了。
而在这期间,她只回过郦城一次,还是席老太太盛棠召她回去的。
而她之所以会被席老太太召回去,除了公事,也有一部分元书的原因。
因为那天在席家庄园里,席老太太问完她在燕城跟楼氏的合作情况后,像是不经意地提了句:“你现在待在楼氏,跟那丫头见面的机会,应该挺多的吧?”
她当时微愣了愣,抬头去观察席老太太的神情,席老太太正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品着,让她并不能看出深意。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答:“回老太太,我跟她只见过一次。”
“那倒是挺少。”席老太太低头吹了吹茶叶,“还有其他事情要跟我好好汇报的?”
若是以前的江笙,大概会直接说没有了,但跟钟离打交道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钟离潜移默化了,默了默后竟然听懂了席老太太的深意。
她恭敬回到:“自从元小姐离开郦城、我去了燕城以后,大少爷没有跟我问过元小姐的情况。”
席老太太掀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