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安静的任由她牵着走出院子,没有不舍、没有迟疑,好似这原本他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不过是个陌生地方。
楚约将人带去店里置办衣物,她不指望对方会乖乖的进去换衣服,便按自己喜欢的拿。
与自己简约的风格不同,她给男孩挑的都的,店员就看着眼前的少女将一套套卡通套装在男孩面前比过,男孩站在那一动不动,一张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
楚约将自己觉得喜欢的交给店员,单孤岛还是一言不发的装木头,店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买衣服双方居然毫无交流。
等将单孤岛从头到脚的衣物置办好,楚约已经打包了一大堆东西,她找店员拿了个巨大的塑料袋,将东西一股脑丢进去,叫了辆车直接开到住的地方。
楚约的学校在市区中心,她在临近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精装修,一厅三室,第七层。
进门便是大厅,地上铺着浅蓝色的毯子,上面摆了一黄一绿两个懒人沙发。玄关处的鞋架上放着三双浅蓝猫仔拖鞋,两大一小。
让男孩将鞋换好,她关上门落下锁便将东西拎进左手边的房间,浅蓝色的墻底,墙面上是栩栩如生的卡通墙绘,整整一面海底总动员。
房里摆着一张单人床,上面被褥齐全,接着便是书桌衣柜,楚约将衣服一套套挂好,鞋袜分类。
她将男孩拉进屋,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将东西所放的位置一样样说给他听。
“衣服全部挂在里面,你要穿哪套自己选,柜子底下有一片抽屉,左手边第一个放的是袜子,第二个放的是鞋子,右手边第一个是内衣,第二个是帽子手套。”
“窗帘拉开是移动门,外面有个阳台。”楚约走过去将窗帘拉开,温暖的阳光立时溢满整个房间,阳台上的墙面挂着两盆吊兰,底下放着一张白色的躺椅,“看到对面那片楼了吗,那是我学校,你闷了的话可以出来看看风景。”
她说完看向男孩,对方穿着有些发旧的军绿色外套,黑色棉裤,脚上的袜子破了露出两个大拇指。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男孩微抬着头,似乎看她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看来在这之前你需要洗个澡。”楚约将男孩带进浴室,将水温调好,她看了看直愣愣站着的男孩,“需要我帮你吗?”
男孩不说话,楚约想了想伸出手,正要碰到他衣服时男孩猛地往后一退,看她的眼神有些凶狠,这是这么久以来男孩难得有的大反应。
楚约的脖子反射性有些发疼,她看着他道:“又想咬我,你是狗吗?”
男孩慢慢垂下头,不可见的瑟缩了一下,楚约不知怎么的就心揪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放柔声音:“我先出去,你自己好好洗,衣服毛巾都在这,绿色那瓶是洗发水,蓝色的是沐浴露。”
将浴室门带上,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脱衣服的窸窣声,随后便是哗哗的水声。楚约勾了勾唇,走回刚才的房间,将男孩贴身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漂洗了一遍。
楚约把洗好的衣服挂上阳台,阳光暖暖的,洗衣液的百合香味浅淡馨香,整个人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浴室里传出门锁的转动声,门打开后,男孩穿着绿色的小恐龙套装呆呆站在门口,黑色的发丝湿漉漉的耷拉着,水滴划过他被热气蒸的有些发红的脸颊,平常黑幽幽没有感情的眼睛像是水洗过的黑曜石。
楚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好,她冲男孩招了招手,单孤岛没有动,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楚约也没动,她维持着招手的动作,微笑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久的楚约的手臂都有些发酸了。她正想放下手,男孩却好像是被惊了一下,他猛地迈开了脚步,冲楚约的方向迈了一大步,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笔直的一动不动。
楚约笑了一声,她走向男孩,牵起他走去阳台,对方没有拒绝,乖乖的被她按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你的头发该理了。”楚约用毛巾替他擦拭发上的水,等擦的差不多了用梳子将他头发统一梳到脑后,幸好对方的头发很顺,楚约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把他头发扯断的事。
整个过程男孩都很乖巧,如果不是脖子上的伤隐隐抽痛,楚约都要被他安静的外表所迷惑了。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个乖巧的外表里住了个疯狂暴动的影子,他随时会爆发出来,而她所要做的是——将那个影子用时间慢慢彻底的抹灭。
十月末,桂花味慢慢在雨水的冲刷下淡了味道,楚约第二次月考摸底出了成绩,班级排名35,年级排名347,班级总人数37。
胖爷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约啊!你填错答题卡了吧!”
韩悦道:“楚约你还是快搬回来吧,我可以帮你补补。”
楚约淡淡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胖爷崩溃,“数学卷46分,你这足失的太厉害了吧!”
楚约淡淡看了他一眼,学习委员从外面走进教室,“楚约,班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
楚约头皮一阵发紧,她一脸淡定的站起来。
“楚约,你在老师眼里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班主任温和的看着她,“否则我也不会准许你搬出学校宿舍,并允许你不参加晚自习的要求。可是……”班主任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根据你这次的成绩,我要重新考虑我的做法是否欠妥。”
楚约低头:“希望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班主任和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