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邵诺衣衫単薄的漫步着,她抱着肩慢慢走到宫门口。
“辉哥哥,你扶我好不好?”
“怎么了?”
“我刚才可能,脚有些崴”
“要不就回去好了。”
昭阳郡主揺揺头,“不,只是有些痛而已,再说皇宫的宴席还是不要随便缺席的好。”
纳兰辉对此很是诧异,以前她总是不把宫里的礼数放在眼里,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性子,她每次闯祸留下的烂摊子还都是由他来收拾。
如今却那么听话?
他很好奇,又懒得去问,只好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走慢点。”
“嗯。”昭阳郡主点头,依赖般抓紧纳兰辉的胳膊,眼底漾起幸福的笑意。
这种笑意,让人意外的觉得刺眼。
至少邵诺是这样想的。
四周冷得邵诺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此刻应该抱肩尽快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享用清茶取暖,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男人,在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这样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她骄傲的性格不容许她变成一个笑话。
为什么,一点脚步都挪不起来?
“喂,你站在这儿是不走了吗?”不善意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马车内的人掀开车帘对站在门口中央的邵诺喊道:“你不走就站到一边,別挡路!”
邵诺猛地惊醒,忙退到一边去,她看着越走越远的纳兰辉及昭阳郡主,忽然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但又不能跟得太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走进长春宫,一步步走到宴席里的席位上。
高挑的身影弯下,藏在草丛中。
“好点了吗?”纳兰辉松开了手,依旧语气淡淡的问。
“嗯,好点了。谢谢你,辉哥哥。”
邵诺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能见到昭阳郡主脸上灿烂如阳光的笑容,在夜色的灯火下,她的笑容显得很温暖,温暖得很不真实。
真的很刺眼呢
她可不会忘记,昭阳郡主搂住的可是纳兰辉的手。
那人还是说要娶她的纳兰辉呢竟然任由昭阳郡主这样亲近他。
她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孩子,自小读的书、父母教过的,女人嫁作人妻的使命就是出嫁从夫、相夫教子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男人左拥右抱一两个女人也是很正常,嫉妒是作为妻子的大忌之一。
她没有资格要求纳兰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偏偏发生在纳兰辉的身上,邵诺就觉得难以忍受。
她不敢再去看那一幕,站起身离开草丛。
“辉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是。”
“来,喝酒解解闷吧。”昭阳郡主伸手主动替他斟了杯酒,“辉哥哥你不要愁着脸。”她说着抬手把酒杯送到纳兰辉的口中。
纳兰辉当然不肯让她喂,独自端起酒杯仰头喝尽。
今晚的心情莫名的烦闷,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堵在心里,却又无从说起。
似乎觉得喝不够,纳兰辉端起一杯又一杯酒,不停灌到嘴里,酒液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月光夜色下,男人的俊脸闪烁着如珍珠般的润白光芒,飘然的长发泛着水波一样的光泽,为他添上一抹忧郁的气质。
热闹的宴席,孤独的男人。
仿佛一切欢言笑语,都与他的世界互相隔绝,月色再多一丝的光芒也照不进他的身体里,如置身在深沉荒芜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