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考虑
青狼族,狼烟峰,一个狼首状的山洞里,黑色的烟霭弥漫出来,透出诡秘,四周怪石林立,有些高高垒起,将四面遮掩起来,使得这山洞极难发觉。
一个青发的中年男子,身形伟岸,臂膀宽厚,披着狼皮大衣,面态严谨,穿行在石林里,所走路线是离山洞最近,应是对此地极为熟悉。
中年男子在洞口环顾一番,确定周围无人,才没进了黑烟里。
山洞之中很是炎热,岩壁通红,像似通入一个岩浆口,热风扑面而来,那狼皮大衣似都要点燃,冒出几点火星,而中年男子却是面色如常,浑身血气涌动,丝毫不惧灼热,连汗也未渗出一滴。
中年男子径直前走,至一棵发红的大树前,才定住脚步,眼神炙热地看向树皮黑红的树干。
只见这树半身埋在地里,主干十分粗壮,枝干极多,扩散在洞顶,似心脏跳动般,一张一缩,甚是神奇。
中年男子此刻眼睛微闭,嘴里默念几句,目光突然睁亮,臂上印出六条血痕,浓稠的血气从血痕溢出,渐渐凝成血雾,那血雾之形化作狼状,只是这狼长有双翼,凶狠庞大,形成一瞬间张开血口,朝树干吞去。
血狼撞在树干,竟是融了进去,不多时树的枝干急速收拢,地面震动起来,树干也在扭曲,整棵树都在缩小,树形变动,居然隐隐地化作人形。
树形变化,中年男子脸上平静,很是耐心的观望。
时间变化,人形轮廓逐渐细腻,树形最后化成了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
中年男子看到老人显现,立刻半跪下来,眼神敬畏,低头弯腰,语气恭敬地道:“长父!”
那老人一直低垂着头,须发皆白,身形像似凝固那里一动不动,听到中年男子说话,才低沉出声音:“事情可有办妥!”
老人之声,沧桑雄厚,回荡在山洞,像似整座山峰都微微一颤。
那中年男子不敢迟疑,立即答道:“都办妥了,那撼猿族的石长老拿了青狼族的魂血,已应下此事,三月之内,黑蟒族定可覆灭,只是他对百药谷似有惦记。”
“嗯?哈哈!”老人忽然冷笑一声,山洞都颤动了一下,许久后,才阴沉地说道:“蝼蚁一般的人物,他也佩,若不是老夫生机匮乏,需靠这赤炎树维持,只手之力,就是那撼猿族域,也都顷刻湮灭。”
“再过三月,等那百药谷的月罗花开,老夫倚它融汇月力,定能突破血意之巅,跃入血魂境,可再活百年,百年之前,老夫来此灭了那青狼族长,为月狼之族留下一脉,等的就是有朝一日迈入血魂境,再现我月狼族昔日光辉。”
老人情绪激动,到后面声音都沙哑起来,咳嗽了两声,才继续道:“羯邙,你当初血引五层,如今也有血意六层,你父亲若在,定引以为傲,只是你仅是七山之力,若遇到那海力的蛮汉,依旧难以招架,老夫以这赤炎树炼出一枚赤果,辅以淬体之方,可入九山。”
说着老人身边凭空出现一枚火红的果实,顷刻飞落在中年男子面前,那果子仅有松子般大小,但如散发着烈焰,透出灼热之气。
中年男子看到果子,马上露出狂喜,伸手接过,紧握着手里,强忍住兴奋,抱手语道:“多谢长父!”
“嗯,老夫不能长久显出本象,百药谷之事你务必解决,必要时候,那撼猿族长老,你以此血杀之!”老人气息沉出杀意,丢出一个玉瓶,而后重新化作树形。
中年男子急忙接住瓶子,轻轻打开,里面沸腾着一滴青白的血液,这血剧烈颤动,透出澎湃之意,仿佛一头凶兽在里嘶吼,视之立生胆寒。
“月狼魂血!”中年男子握着玉瓶,呼吸急促,心头颤抖不止,艰难地咬出四字,立马盖上瓶口,揣到怀里,面色恢复平静,朝着洞外稳步走去,身形逐渐消逝。
陌北在罗市里兜了一圈,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心动不已,奈何腰包羞涩,只有强忍住冲动,走到一处摆满兵器的铺子,才停下来,跨了进去。
这铺子不大,墙面挂的都是铁弓,劲弩,一些棍棒刀枪立在底下,而这铺子里头,似还安置了一个房间,门上用一块脏灰的布隔着。
陌北刚想进去那房间,只闻一声巨响,似把整个铺子都震塌了,上面落下许多灰尘,他一脚踩在半空,神情滞住,脸颊滑落几滴冷汗,眼睛在四周瞟看两眼,才战战兢兢地一脚落下。
那门帘这时掀开,走出一个头发蓬乱,灰头土脸的干瘦老头,他的表情低落,拿着断成两截的铁剑,一把扔在了路上。
做完一切,才注意到一脸诧异的陌北,先是愣了一阵,然后一手拍在他的肩上,面露狂笑,与方才判若两人。
“这卓老头,莫不是锻铁把自己锻疯了。”陌北猛咽几口唾沫,惶恐地看他,缓慢地脱开搭在肩上的手掌,怔怔地后退两步。
“你小子可算想清楚要做老头我的徒弟,我这一身锻铁手艺,定是通通传授给你。”
老头说完,再次大笑,吓得陌北连连后退,原本还打算说锻造乌刀和竹书之事,现在却是咽了下去,改口而道:“卓师傅,我只是路过,你应该是搞错了。”
“路过?”老头低语一声,立马又变了脸色,神情绷紧,面色严肃,寒声道:“那就顺便把你先前欠下的十一次钱也还上吧!”
陌北听说还钱,心中一滞,他虽有钱还,可那是他攒出购置药材的,思量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