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连潇浅忧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要保护他。
提高声音再次的承诺,“微臣定会保他周全。”
锦靖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勿忘记今日之言,你且让司仪择个吉日,立锦夜为太子。”
“微臣尊旨。”潇浅忧声色不动。
锦靖云又问道:“今年江浙等地蝗灾严重,赋税减免三成,淮河两岸的洪水可得到控制?”
潇浅忧恭敬答道:“水势已退,淮河两岸官僚正组织百姓加筑堤坝。朝庭也已拨下万两振灾银、粮食十万担,已经发送到受灾群众手中。”
“如此便好…有你在,朕亦可高枕无忧了。”锦靖云由衷叹道。
潇浅忧不置可否。
锦苏回过神来时,已经在重央小楼下。楼上,红衫男子正浅笑着朝他招手。
移步上楼,楼中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中间一张石桌,桌旁围了四个石凳,桌上放着一把古琴。
没有理会此刻倚栏而坐的红衣男子,锦苏敛了衣袖坐下,如葱素手抚上古琴,手指轻挑。
一个破音划出,他丝毫未觉,十指如飞,拨弦捻指。
红衣男子皱皱眉头,看了看远处几只被惊飞的雀鸟,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锦苏双手,“你若在弹下去,飞的就不是鸟了,估计我都会直接跳楼了。”
锦苏望了望他,心有不甘,双手又重重地拍上古琴琴身。
红衣男子被惊吓了一跳,心中为他的古琴默哀,嘴上说道:“我说锦苏殿下,我的古琴今日招你惹你?你为何如此与他过不去?”
锦苏闻言将头转向楼角的风铃,此刻无风,八角风铃静静地悬挂在那里。
“你的琴音絮乱无章高低不就,有事?”男子在他面前坐下,关心道。
“何为霸气?”短短四个字,锦苏目光锁定男子脸颊,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因他四个字而布满了诧议。
“霸气?何出此言?”安乐轩不解,他不是一向与世无争吗?
锦苏起身,伸手拉了拉风铃,引发一阵悦耳的铃音。“乐轩,到底何为霸气?”
“霸者,藐视一切唯我独尊。”安乐轩松了口气,还以为多么多大的事呢。“你身上确实没有。”
“但是,那话,任何人说都可以,就他不行,唯独他不可以。”
锦苏拽紧了拳头,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悲凉。
他可以容忍任何人的讽笑,却无法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否定。
安乐轩哑然,转而轻笑,也许,少年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在提到那个人时截然不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