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名越含着浅笑淡去秦拾的视线,直到她绝尘远去,秦拾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有鸿锋的大堂经理亲自为她说明,保安的职责以及待遇。其实,这事情可大可小,大了,那就是此人和副总的关系不明,按副总对她的态度,远超出这位大堂经理的预料。可是小了说,也就是一个保安,没有什么实权,放在他手上,还不是要乖乖听自己的?但长年的经验告诉他,工作尽职尽责点,比什么都妥当。
毕竟,是副总看中的人。
秦拾听着他说的详尽。得知秦拾在家具原料厂曾工作,他当即派了人知会那里一声。从此,秦拾,便是他鸿锋的人了。
鸿锋的人,就是一个服务生,待遇都比外面好上许多。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挤破脑袋都要往里面冲的缘故。
秦拾回来时,喜气洋洋。
王大妈看到她,急忙赶过来,不等人说话就是一顿机关炮,“你怎么没有去工作?迟到了有大妈为你去求情不碍事的。你这样,日后拿什么生活?大好的青春,可别生生的被穷这个字耽误了呀!”
秦拾插不上话,王大妈痛心疾首,看这样子,八成是那白衬衫对大妈说了什么,鸿锋的人早就赶在自己回家之前去那说明了一切,这白衬衫肯定没说什么好话!秦拾按下心思,笑着说,“大妈,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保管您听了不气。”她笑意里透着一股子清朗,那王大妈抬头,瞪了她一眼,“好消息?说说。”
秦拾问,“大妈可知道鸿锋?”
王大妈一愣,“知道呀,大妈我还知道那是苏氏集团的产业。”她突然间有些惊恐,“你不会是惹了鸿锋的人吧?”
秦拾笑笑,说完之后,那王大妈也感觉自己说的话太危言耸听,这才冷静下来,“是工作上的事情?”
秦拾点头,笑。“从明日起,我的新工作就是鸿锋的……保安。”
王大妈瞬间笑得裂开了嘴,“我就说小秦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她回头又问,“那保安的工薪是多少?”
秦拾扬了扬长发,伸出五指。王大妈呆了一呆,半晌才说,“好,好。”
无需惊讶她们的欣喜若狂,要知道,同是安城,东城巷和隆昌路那就是天壤之别。一个地,一个天,地上的人们拼了命的仰望天,靠着天上微薄的雨水解了干渴。
同样的,东城巷是个贫民窟,死于饥渴的大有人在。这就是一块被遗忘的土壤,住着一群被遗忘的人。
这样的好事,像天降馅饼一样,砸中了秦拾,在她潦倒之际,给了她一条生路。这又,怎能让人不喜?
“好!今晚大妈为你庆祝,做一顿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秦拾一听糖醋排骨,食指大动。记忆里,有多久,她是没有尽情的吃上一顿了。
小时候她偷偷在山上猎了一只鸡,将它烤了,谁知道,肉没吃到嘴边就被师兄弟们抢了,还挨了一顿皮肉之苦。从此,秦拾吃东西,无论什么,速度那是一个快字了得。有了那次的经历,她深深明白,只有把东西吃到肚子里,才不至于饿死。
王大妈无暇看她发呆,欢欢喜喜的拎着菜篮子去买菜。
若问秦拾最喜欢什么?她一定会坚定了眼神,说,活着。
是的,秦拾在很努力的活着。混沌了十八年,突然有一天觉醒。她不愿过的浑浑噩噩。
而糖醋排骨,在她十八年的时间里,想起糖醋排骨秦拾就会很自然的想起一人。年龄和她相仿,名字是应了当时的春日节气,江美景。
那是她儿时的玩伴,聪明好学,教会了自己不少东西。
记得分别,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寻回,临走时,硬是将脖颈上挂的一串佛珠送给了自己。
那串佛珠至今都挂在她的身上。戴在脖颈,埋于衣领。
秦拾回想起旧事有些感慨。那些人呀,她遇到的那些人,少林方丈也好,寺里的师兄弟也好,江美景也好,王大妈也好,害过她的七爷,帮过她的苏名越,一一在她的脑海浮现。有着不同的模样,不同的感觉。
最清晰的,秦拾想了想,竟是苏名越浅笑的优雅姿态。明明,不过初识。
到了晚饭的时候,她吃的最开心。隔壁三叔听闻秦拾找到了好工作,也来凑个热闹,祝贺一番。拿出来自己珍藏的小酒,就着王大妈精湛的手艺,身旁又有秦拾这么个开心果,三人不亦乐乎。
这也是第一次,秦拾放下了风卷残云的霸气作风,乖乖的守在桌旁,慢慢的吃。这吃饭速度慢下来的秦拾,笨笨的,不知道下一口该吃哪个。
总之,小酌怡情,秦拾喝了两口小酒,身旁难得有两个人陪着自己,这是秦拾的狂欢。
“小秦!第一天工作把大妈给你买的新衣服穿上,时间还来得及,把饭先吃了。”
秦拾一觉醒来精神焕发,梳洗过后,吃了饭,按着大妈的意思换了衣服。人靠衣装,这换了衣服的秦拾让人一亮。
虽说她五官算不上精致,但眉宇间的风采也不是常人能有的。倒真如苏名越所想,这人,像是清泉。清冽,让人澄净。
“那大妈,我去了。”
王大妈回过神来,直感叹自己捡到一块宝。这样的好姑娘,就是那些富家千金恐怕都没有这秦拾让人惊艳。这惊艳并非是多美,是震撼。她的纯净。
苏名越可谓日理万机,掌管着苏氏集团的一半权势,要处理的事务多,秦拾上任那天,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