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大难?什、什么大难?”一支箫惊闻乔智之言,两只眸子尽现惊愕和恐慌。如此却再也逃脱不了乔智精睿的眼眸和缜密的观人之能。他也不点破,而是对一支箫详道了最近江湖几大门派,以及凤凰庄遇难的细情,至于洪老庄主和金刚爪现今身在何处?江湖上众所纷纭,有说生,有说死,有说逃。而有一点是肯定的,几个月前,江湖上几大门派在临安所救的诸位武林掌门,在此次大难中尽皆被杀,而杀他们的人,便是倾注百般心血想救助他们脱离魔难的洪老庄主和金刚爪,这个早已天下共知。
“乔、乔大人。”一支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战抖,“可听说洪老庄主的大弟子夏洪商是否遇难?”他从谷中的姐妹口中得知,敏师兄前些时日还去了幽魂谷派,并且沿迹去离恨峰追韩飞宇,企图救下玉婷姐姐,只是,玉婷姐姐仍然没有逃脱韩飞宇的毒手。可见,敏师兄没有遇难。
“这个倒不得而知。乔某所知尽皆说于阁下。”
“谢乔大人!”一支箫双拳一握,人已似脱弦之箭瞬间穿出密林。乔智望了望一支箫消失的方向,刚要起步,却见几个人影先后落入林中。为首的是韩飞宇,后面还跟着净尘和一云峰山弟子。却是不料,这几个人怎么会相谐而来。三人显然也看到了乔智,或者说,正是因为看到了乔智才先后踏入林中。“原来是少教主和净尘道长,幸会幸会。”
净尘原本就没有瞧得起乔智,都说他聪慧无双,智勇双全,天下无人能比,还不是做了细作秦桧的马前卒?还不如他净尘呢,好歹也没为虎作伥卖国求荣,他望了一下乔智,不失讥讽地道:“这不是秦丞相的座上客乔大人吗?贫道这厢有礼了。”
“哪里哪里?乔某在秦相府上只是做点杂事儿,哪里比得上道长。乔某听闻,道长最近春风得意,甚得南掌门荣宠,可喜可贺。”
净尘可是经过百炼成钢的人物,哪里肯让他得逞,他看了一眼韩飞宇,不急不徐地道:“贫道听闻乔诸葛在少教主的眼皮底下救了一支箫,还演了一出大葬活人的把戏,将少教主气得眼红脖子绿,非要将乔诸葛生吞活剥,尚今不知少教主怎么个剥法?贫道倒是甚为好奇。”韩飞宇没有料到,这个净尘竟然当着他的面揭了他的短,并且还要挑动干戈,不禁轻轻一笑道:“这个不劳道长挂怀,有道是,生死有时。本座与乔大人早有赌约:乔大人说,一支箫武功卓然无敌,天下独一,没有人能胜得了他,甚至还预言,将来的武林,他将引起风云万变,江湖的一喘一息,一动一静,一分一合都将由他来主宰。本座不信,本座要让他睁着眼睛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武林主宰?当然也烦请乔大人见证一下净尘道长来日的发达。”
净尘闻言,本想说,就这骗三岁孩子的诓语你也能拿来当托词。可乔智的预言却问向他的心底。在这儿之前,一支箫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杀人的器具,可如今,他不但惹得头陀和龚老太的家兄先后出面救他,就连南癫也不惜为了教他的轻功步法而以韩飞宇为饵,此人确是不容小视。当然,乔智的这番话也令他不得不为之耸容,“乔诸葛总是妙语惊人,贫道佩服。”
“道长谬赞,乔某只是言尽其实。”乔智说着,看了一眼丈外“邯郸学步”的冀亮,有些不解地道:“这位小兄弟在做什么?”净尘闻言大惊回首,还未来得及呵斥,冀亮已“啊”的一声翻身倒地。
“你这个不成才的东西!”净尘没有料到这个冀亮竟然还一心不死想学南癫的轻功。不由得有些气愤地走至近前,将他一下子从地上提了起来,喝斥道:“你若是能看懂南癫的轻功步法,至于只是一个奴才吗?”谁知冀亮起身后依然执迷不悟,“道长,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做什么事儿都畏手畏脚,有失您的性情。以小的看,南癫也好,一支箫也罢,都是浪得虚名,如果他们的武功真如传闻的那样,你我二人一直隐在他们五丈之后,岂能不被察觉?”
“那是没把你当人。”话落人到,鬼门二骷疾驰而至。
乔智没有料到,今儿个此处如此热闹。料想,这鬼门二骷是为了他们的乖徒弟康小姐而来,不由得走至近前,深施一礼,“乔某见过两位老前辈。”净尘也拱了一下手,抽动一下他那略有些僵的面颊,“原来是两位老前辈驾临,贫道这厢有礼了。”虽说冀亮的话有些蠢,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不料,鬼门二骷不但没把冀亮放在眼里,连带着他也被骂了进去,僵硬的表情略显不悦。鬼门二骷可没闲情理会别人脸皮的星云变化,看了一眼乔智,“乔大人,可见到了我的乖徒儿?”韩飞宇没有料到,这两个老不死的根本当他不存在。上一次若不是因为他们设计抢夺一支箫,一支箫早已在几个月前便是他韩飞宇砧板上的鱼肉,是杀是剐全凭他的喜欢,哪里还有以后发生的诸多事情。同样,鬼门二骷自然也没闲情理会面前这位少教主腹中翻江倒海的恨意,而是急切地想从乔智口中得到她乖徒儿的消息。
“回两位老前辈,半个时辰前乔某倒是见到康姑娘打此经过。”
“你可知她去哪儿了?”
“应该是取道幽魂谷派。”
鬼门二骷听闻后,身形一掠,人已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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