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云中月悠悠醒来,她转首望了望,一抹夕阳正红,而自己正躺在山坡上,她一惊直想一身坐起,看看此处是何所在?可周身乏力,竟是动弹不得,剑,她想起了追魂剑,竭力地望了望,原来自己的脚端,追魂剑安然地平放在那儿,“这是哪儿?”她穷目远眺,但望群山缭绕,迤逦相承,遍山利石尖耸,虬藤杂缦,而自己所躺的小山坡竟是丈宽方圆的草坪,“我怎会在这里?”她想着,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座山的,只记得那片丛林,太恐怖了,还有那团毛茸茸的东西,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现在想起还不乏周身寒意,如此说来,我是被人救了,逃脱了那片鬼林,可是会是谁呢?她闭目静听,不闻任何异声,只有山间禽鸟鸣啾……这块草坪倒是极好的存身之地,四周尖石耸立,宛如屏障,她再度地闭上了眸子,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还好虽然乏无其力,但通行尚无大碍,她站起身,向草坪端处走去,谁知还没走几步,但闻一人道:“此身影甚是怪异,小的唯恐惊扰,便向总舵传了讯息。”
“你确信他没有下山?”
“小的和属下已将此山层层封锁。”
云中月耳闻声音,料想来者并非善类,难免会有一场打斗,不禁席地而坐,闭目调息,待有半个时辰之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紧接着尖耸的峰端处走出一人,云中月一惊,未料,来人竟是非僧道人,显然非僧道人在望定她的一刹那也是一惊,继而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工夫。今天老夫就把你送到阴朝地府,和你僵尸娘亲相会。”
“你、你竟敢辱骂娘亲!”云中月一剑在手,身形疾起,端的竟是夺命的杀招,非僧道人见此冷哼了一声,“小娃,当年老夫血洗江湖的时候,都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骂你娘亲,都算给她天大的面子,”一言未落,两股力道已在空中相遇,只闻嗡的一声,云中月持剑后退,气怒的脸上已略现涨红,非僧道人看了看手中的铲,又望了望眼前的云中月,“未料你的功力还真有几成,只是今日碰到了老夫,就算你再借一个脑袋也活不成!”言罢那柄大铲如同附了灵性似切向云中月的腰身,速度之快,招式之狠,令云中月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娃娃,即便你今日真的是立长双翼,亦是逃之不得,听老夫之言,弃剑自缚,否则这儿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云中月闻言不由得心道:非僧道人此言不假,当日在恨世峰能够一剑穿中他,还是有赖于师兄和银大侠的外力,如今不但没有任何人相助,体内的真气似乎在数日前已耗竭,要想逃此杀身之祸,绝非易事,但她云中月说什么也不能束手就擒,就算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她也要试上一试!思罢将剑入鞘,“非僧道长,虽然你是江湖老辈,但也是行将就木之人,本姑娘岂能受你之缚,以追魂剑杀之,实是有辱宝剑之锋,今rb姑娘便用本门薄学与你走上几招。”
非僧道人直气得睚眦目裂,“小娃娃,你的技艺不精,战我不过,方有此说,待老夫将你拦腰两扇,看你还言及老夫行将就木否?”言罢噌的一声,身随铲进,已向云中月当头劈来,云中月俊眸一转不由得计上心来,两掌劈出待要贴向铲锋之际,竟然倒转方向,只闻啪啪两声,尘沙四起,残叶陡旋,非僧道人眼线模糊,一铲走空,眼前已没了云中月,“娃娃,你往哪里逃?”非僧道人耳闻异声,肥大的身躯再度卷起,啪啪两掌犹如骇浪惊涛,足有开山劈石之功,但眼前却又没了云中月,如此非僧道人直气得哇哇直叫,“云小贼你学得哪门子高门绝技,只管逃命,也不怕他日传出江湖无颜立足!”他环首望了望不见任何异声,不禁大骂道:“云小贼,老夫今日不生啖尔肉,活剥其皮都难解心头之恨,别说你跑不了多远,就算你跑到幽魂谷,老夫都要将你揪出来大卸八块!”非僧道人大骂一阵,仍然不见云中月的身影,他深知云中月必不会远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云小贼,你想不想知道一直隐匿江湖二十年的奇子峰之秘?”他环首望了望仍不见其人,不禁耻笑道:“你知道你是谁的后人吗?让老夫告诉你,二十年前,你母艳绝江湖,但对数以百计的武林人士都不屑一顾,单对云大侠刮目相看,不久便私定终身,哪知你师傅金刚爪早已对你母垂涎三尺,竟用卑劣的手段用一包诱你母与其苟欢,不久便生下了你,而云大侠则是……”
云中月直气得周身狂颤,一喝腾空,她怎能容忍他人辱及她的娘亲,恩师!他深知师傅为了娘亲独守血剑洞二十余载,一个鬓染秋霜,一个亡魂深谷,怎可忍他人如此垢辱之言,随着一声长喝,万朵剑花已粉碎黑夜长空,“老匹夫,我要将你碎尸万断,万剑穿身。”
非僧道人眼见自己的天庭重穴被剑气所罩,不禁向天长笑,手中两支尺长小剑已宛如灵蛇一样飘身起舞,三柄利剑,万道光芒,角逐在黑夜上空,忽然陡闻一声重喝,非僧道人面门已多了一支利掌,五指如钩地抓向他的眉端,非僧道人没有料到她会用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眼见她的纤纤细指便要剪断在自己的蛇形逍遥剑下,可他的面门却也有夺目之灾,但他非僧道人并不是一般的江湖辣手,急切里腋下的大铲竟以闪电之势切向云中月的五指,这要是被他切上,慢说是云中月的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