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翻山越岭一路疾追,按师兄走的时辰定不会落她太远,可是苍山渺渺,斗转星移却不见师兄的影子。
“血溅洞!”,师兄是骗她的,师兄一定不会回血溅洞,可她还是超小路,捡捷径回到了血溅洞。
血溅洞依旧如昔,笔墨书史,竹床石凳还和以前一样,榻前放有两根翠竹,每一节都有刀子切过的痕迹,只是没有了他师兄!她透过石洞的轩窗心伤地向外望了望,正是日出时分,每每这个时分,奇子峰下,血溅洞前都会看见两个身影,她和师兄切磋武艺的身影。
“师兄,师兄,你为什么要躲开我?甩掉我?”她终于醒悟到师兄不是简单的离去,而是有意避开她,可是师兄为什么要避开自己?师兄不是这个样子的,每次自己只要与师兄分开几天,他就会心痛地四处找她,直至找到她为止。“可是如今……”她有些迷茫地推开门向外走去,她不知该走哪条路,抑或不该走哪条路,逢路便走,有山则上。如此,她不知走了有几天?只晓得天明了又暗,暗了又明,直至在一个峰口,她被几个人给拦住。
“姑娘,你迷路了!”一声阴笑,她的面前已多了四个人,“我们弟兄四人给你带下山。”
“迷路?”她轻笑了一下,“哪条路才算不迷路,天下之大,师兄他究竟会走哪条路?”为首的见云中月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不禁打了一个手势,“上,这可是一个美人。”
“我看就给大爷当押寨夫人吧!”
被称为爷的那位耳闻属下如此之言,不由得淫笑道:“没有料到我秦某还有如此的艳福。”言罢步步紧逼,径直走向云中月,待到云中月半箭地,举起那只肥胖的手肆无忌惮地向云中月的香腮抚去。云中月眉一立,但闻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那只腕子显然在瞬间被切断。
“快、快告诉张爷,就说秦爷他……”一言未落,说话的那位喉结上已多了一枚紫叶竹针,瞪着两只圆眼杵在那儿。
三人见他们的同伴张着猪嘴獠牙的大口,不言不语,恐是已归了天,而秦爷又被折断了腕子,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快、快……”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便连滚带爬地滚下山峦。
云中月望了望沿着他们滚落的方向举步走去。临山不远有一个小镇,街中有一个酒肆,正午时分酒肆的生意格外兴隆,云中月望了望走进,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
掌柜的见肆中来了一个天仙般的美人,不由得一怔,紧接着迎至近前,“姑娘可是要喝杯水酒?”云中月点了点头,“可有上等好酒?”
“有、有、有!鄙肆虽小,却有百年佳酿。”掌柜说完一溜烟地离去,云中月兀自端起店小二送来的那壶老酒,满满地斟了一杯一饮而下。
“张爷,就是她,刚才秦爷便是伤在她的掌下!”适才跑了那三位中的两位领着一个中年汉子走进。被称为张爷的那位抹了一下油腻的唇得意地笑道:“这可该着我张爷时来运转。”人要说发财,挡都挡不住,得到她莫说万两黄金,凭她这般美貌,只要送到忠剑峰,耶律峰主说什么也要连升他sān_jí。“姑娘,”他唤了一声,向前逼近,“你可是千金娇躯,这么巴掌大的酒肆也想光耀门楣?”他回首也不知抛了一件什么物什,店小二啊了一声,抱膝惨嚎,而他手中的那壶老酒却已嵌在地上。“姑娘!”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馋涎欲滴地咂了咂唇,“若是爷我自己留着享用,也不妄此生!”一忖未毕,那张唇便向云中月的面颊贴去。
“大胆!”一声重喝,他的身边已多了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云姑娘也是你该放肆的吗?”那位张爷闻听此言,直吓得眼斜口歪,云姑娘,莫说他就长了一个胆子,就是再借给他十个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做非份之想。“贾师爷,小、小的不知,还望、还望能在少教主面前……”
“滚!”贾师爷斜眼望了一下,走至近前,一抱双拳,“属下有眼无珠,冒犯姑娘,寒舍离此不远,仅有几步之遥,贾某略备薄酒,以致歉意。”
这个人她是认得的,是张府的师爷,那日洛阳,若不是醉仙鹞,她可能早被他的七节钢鞭拦腰两断。只是不知他怎么会来这个酒肆?这是哪儿,是洛阳吗?她不知道,数日以来,她只知道捡路便走。
掌柜的一见贾师爷的那副嘴脸,不禁心花怒放,恐是自己料正了,不仅屈步走至近前,点头哈腰道:“怎么样,贾师爷,田某没有欺骗您老人家吧?”
“田八,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这云姑娘可是贵客!”田八闻言一想到黄澄澄的金子,不禁眉开眼笑道:“多谢贾爷!”这位掌柜的美梦刚做一半,便上阴曹地府接着做去了,他的面门已多了一掌,这一掌直拍得他啊字都没有喊出来,便摇晃着尸身向下倒去。贾师爷望了望垂落的尸体,赞道:“云姑娘好身手,这就难怪当夜洛阳临敌江湖三大武林高手了。”看那样他也把自己列为高手之列。云中月轻笑着,但骨子里却现出万股杀机,手在一递一送之间,那只盛酒的杯子已向他的右腮穿去。贾师爷见此不由得冷哼一声,心道,也让你尝尝贾爷的厉害,否则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头一偏,两排利齿已向杯子叼去。平日里这位贾师爷狂妄惯了,眼里几乎难见几人,虽然晓得眼前这位不是一般的点子,乃是金刚门的人,可是金刚门的人,他又不是没见过,还不是被空前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