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名摇了摇头,含笑说道,“马只是普通的马,只是自己要用的东西,当然需让它听话些才省心。今日你会再次见到它,并非因它优秀难得,如何驯马才是其中关键。”
他见任江流愁眉不展,止住话题,笑着问,“我们要向哪个方向去找。”
“不知道。”任江流挠了挠头,“我那个师弟愣头愣脑的,一夜未见,肯定要着急了。”
师无名挑眉,手在马身抚摸,看着任江流意味深长的喟叹一声,“着急的何止他一个人,此时此刻,想来家妹亦是毫无头绪,满心慌张啊。”
任江流听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差点一头栽进河里,勉强站稳了,扭头无奈道,“跟你说了,我和你妹之间清清白白,毫无暧昧。”眼看着一个和妹妹长的一样的人和别人亲亲密密他还不爽呢,但还不是认了?皱眉站到他面前,“你能别这么说话吗?带着一股酸味,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师无名静静凝睇任江流,分明没再有异样动作,可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任江流就浑身难受,眉头皱的更紧,言不由衷的劝解,“别说我跟你妹没关系,就算真是……非正当男女朋友,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敌意太强,都快成杀气了。妹妹是你的,就算她喜欢上别人,你也是她最亲近的人。女朋友心里装着个别人,心塞的应该是对方,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师无名托腮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笑。
任江流顿时不悦,愤愤指控,“这边跟你说正经的,你笑啥。”
师无名连声说了几句对不住,但还是止不住嘴角上扬,含笑道,“师某是在说家妹在担心在下啊,少侠想哪去了?”
……
咦!
咦咦咦!
任江流心中‘啊’了一声,想原来如此!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故意东张西望的不去看师无名,支支吾吾半晌,纵身跳如树林,声音随后飘来,“我去找人了”
在他身后,师无名弯腰笑的不行。
?
☆、甘愿
? 另一边,卯臣与静柳各带一小队走在最前方,他们这次寻的仔细,跟之前相比还多了几分小心。日头逐渐升高,天气慢慢热了起来,经过一上午,众人找的满头大汗,有些耐力差的已经坐到了地上。
正在他们都快撑不住了的时候,忽闻静柳发出集合的讯号!
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动用信号弹,事情肯定万分紧要,难不成是找到人了?
王一步心中宕起伏不定,越走越快,在一行人中堪堪打了头阵。
带他的正是卯臣,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快与自己并肩了,侧头一看,只见王一步眼神坚定,面容虽然质朴,倒也显得稳重可靠。
他心中暗暗赞许,拍了拍王一步的肩膀,笑着道了一句,“你是南三组的小队长吧,不错。”
王一步心惊肉跳,不解道,“卯臣堂主?”
卯臣道,“无事,我只欣赏可造之才。”
王一步惭愧,立即道,“谢堂主夸赞,属下不敢当。”
卯臣朗笑一声,道,“走吧。”
以信号发射地点为中心,天行教众陆续靠拢。静柳见卯臣到了,对他挥手,叫道,“你过来看。”
“怎么了?这么大动干戈。”卯臣边问,边走了过去。
“别废话,过来看你就知道了。”静柳屈膝半跪在地上,手边是一堆异样隆起的树枝,最长的那一根直直指着西北方。
“嗯?这是……”卯臣皱眉。
密林之中枯枝遍地都是,却只有一根值得让人如此在意。
静柳拾起那根树枝,随着他的动作,树枝上拴着的衣角布料显露端倪。
卯臣看了一会儿,嗤笑一声,“有趣。”
想来这是那四人为了联络彼此留下的信息,树枝指着的方向就是他们集合的地方。
对了,记号!
卯臣恍然,既然己方是靠记号联络,对方定也亦然。
静柳高高举起手中的布条,风带起他的衣袍,发丝飞舞,眉目疏朗,不可谓不意气风发。他望着众人,高声道,“全员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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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小径之中,笑声源源不绝。任江流虽然担惊受怕了一夜,但他显然已经缓过来了,热情洋溢走在一行人最前方,脚步显得比以往更加轻快。
“好了,好了,别笑了。”
“够了,任江流,你真吵。”
“这的确是令人欣悦的结果,少侠如此开怀也是情有可原。丫头,莫去坏他的兴致。”
临近晌午,日头正大,空气在脸上摩擦升温,触碰的刹那,终于有了些春天的感觉。任江流他们沿着树根行走,每踏出一步都踏在树影之下。热的恰到好处,凉的沁人心脾,是这段时间难得待遇。
在之前的打斗中顾花君专心对抗敌人,等一切结束,要走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马已经丢了。一行人只有一匹马远远不够,所以在他们见面之后,为了平衡,干脆放走了火龙。
但是少了马匹代步,只怕要在这片林中耗费更多的时间。
师茵茵听师无名的话,哼了一声,扭头去摸挂在腰间的剑,没有接着说话。
顾花君紧跟在任江流身后,小声跟他闲聊,不断探听昨日他们分开后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