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阴沉,白雪漫漫。靖安城下,杀声震天。新附军再次发起强攻,在不计代价的伤亡之后,顺利登上城墙,两军再次绞杀在一起。
城内张府,此时正聚集着数百精壮的男子,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以张家为首的十几个家族家主看着眼前这些属下,心中激动不已。有此精兵,靖安城安能不下?
张家主抬头看了看天,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诸位开始行动吧。”
很快,从张府中缓缓的升起一股黑烟,在这一片灰白的世界中十分显眼。
“出发!”张家主的儿子脸色激动,带着数百壮士破门而出,朝西城门赶去。一路上浩浩荡荡,引起无数人的注目。
“这是从张家出来的,他们想干嘛?”
“张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私兵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百姓们围观着这些行色匆匆的私兵,疑惑的议论着、他们根本不知道,就是这些人将他们带进了人间地狱。
消息很快传到了州牧府,范仁信惊怒的一拍桌子,“这张家到底要干嘛?快,派人去阻止!”说着,便直奔出府,带人向张家赶去。
但还没出行,便见张家主已经带人来到州府,一下便撞见了范仁信。范仁信强压着怒火,上前质问道:“张家主,你这是何意?为何召集如此多的人前往西门?”
张家主笑呵呵的抚须道:“范大人无需过虑,张某不过是见李鸿将军守城艰难,特意与众位家主招募了一些勇士,以为李将军臂助罢了。此乃我等忠义之举,范大人无需感激。”
范仁信半点也不信他说的话,心中犹疑更深,不由怒喝道:“张家主,既然想要协助守城,为何不来与我报备?你可知,私募部曲乃是重罪,难道你想谋反?”
“呵呵,范大人这是什么话,我等忠义之心青天可昭。”张家主正气凛然,一脸慷慨的说道,“若是大人觉得我等行为不妥,我等也无话可说。只等城池解围之后,任凭大人处置。”
“你!”范仁信大怒,这下他终于确定了张家主等人一定在图谋不轨,极有可能想要开门献城。一想到这里,不由大急,立即大吼道:“来人啊,立即派人通知李鸿将军,小心堤防那些私兵!”
“大人这是干什么?”张家主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周围的护卫立即将范仁信围起来,“我等好心好意要去守城,大人却在此污蔑我等。既然如此,大人还是好好待在府内,安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你们,你们这群大逆不道的叛贼!”范仁信被人拖进州府,不由破口大骂,“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金狼人向来不讲信义,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要上当啊!”
“哼!”张家主看着范仁信远去的身影,怒哼道,“不识时务。”
此刻,数百私兵已经抵达西城门下。一见这数百来历不明的人马,看守城门的守军立即警惕的喝道:“来人止步!你们是来干嘛的?”
张家长子站出来,笑道:“各位军爷,我们是城内各大家族派来协助李将军守城的,还请军爷明察。“
守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道:“既然如此,可有州牧府的印信?”
张家长子脸色一变,自己等人哪来什么印信,眼看瞒不下去了,立即喝道:“杀!”
眼看这些私兵暴起,守军士兵大惊,立即厉声喊道:“敌袭!有人要偷城门!”
周围的守军闻讯立即赶来,与那数百私兵战作一团。
张家长子挥刀在后面指挥着,厉声喝道:“打开城门,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杀呀!”
在金钱的刺激下,私兵们士气高涨,一时间竟然与守军战得个旗鼓相当,再加上此时他们的人比守军要多,竟逼得守军节节后退。更让人担忧的是,西城门并非主战场,这里的守军相当稀薄,不到一百人的守门士兵迎战数百私兵,很快就被打得招架不住,只能依靠城门洞的狭窄空间做困兽之斗。
城头的守军在得到消息后,络绎不绝的赶来。张家长子不由发急,一旦让守军赶来,自己这几百个乌合之众恐怕就再也没机会打开城门了。于是命令道:“所有人散开,弓箭手,给我射死他们!”
二十几名弓箭手立即张弓,等众人退开后,一支支冷厉的铁箭射出。三波箭雨过后,城门口的守军全部战死,尸体堆积其中。
张家长子大喜,立即喝道:“赶快打开城门!”
靖安城西门终于在一阵缓缓的咯吱声中露出了缝隙,城外,在此镇守的金狼偏军两千骑兵见状大喜,千骑长立即叫人前去通知右贤王,一面吹去号角,带着麾下两千金狼骑兵向西门发起冲锋。
而这时,城头的守军终于赶到,一看到西门洞开,不由大恐,立即挥兵向防守城门的私兵杀来。但是,已经晚了,就在两军站作一团,拼死厮杀之时,两千金狼骑兵终于杀到,马不停蹄,不分敌友便驱马撞上来,马刀挥砍,不断收割人命。
张家长子大恐,立即挥舞着战刀高喊道:“我们是友军,我们是友军!不要杀我们!”
但是他忘了,金狼人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在意,此刻,他们只想着夺取城门,凡是阻拦者死!而张家长子很不幸,在他挥舞着战刀之时,一名金狼骑兵立即驱马而来,马刀一划,一颗犹带着错愕的头颅飞旋而起,又跌落尘埃,最终被无数马蹄踏成稀巴烂。
不过片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