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璇今天的手气特别差,打了好几圈麻将,输得没眼看,她连牌面都不敢看了,只敢自摸。
最后,她转头去看江彦丞,商量道:“要不,还是你来打?你会不会啊?”
江彦丞搬了个凳子坐她后面,一直坐着,只看她打,也不插嘴,谭璇摸不着他底细。
“小七要耍赖了啊,输了开始搬救兵了?”程实坐谭璇下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
谭老爷子坐在谭璇对面,戴着副老花眼镜儿,莫名地在威仪之外多了几分亲和,他从老花眼镜儿后面扫过江彦丞和谭璇:“临阵换兵就快换,小七牌技太差,一点长进没有。”
“哈哈,爸,家里能找到牌友不容易,除了小七,他们也不爱打麻将。”谭国良坐在谭璇上首,接了老爷子的话。
“快啊,你来打。”谭璇站了起来,把江彦丞给拽了过去,跟他换了位置。
“我也不是很会,比小七牌技大概好点儿。”江彦丞对几人一笑,在牌桌前坐好了。
“江彦丞,你不要吹牛吹大了,你在国外也打麻将?你跟谁打?国外的规矩是我们锦城的规矩吗?”谭璇在他身侧泼冷水。
江彦丞一边摸牌,一边笑:“我当然不是爷爷、大伯还有二姐夫的对手,但是也许手气好,能摸到好牌呢?这个可要看运气了。”
谭璇继续泼冷水:“除非你有狗屎运!我爷爷还有二姐夫在牌桌上根本不认人的,别想着有放水的可能!”
程实哈哈大笑:“牌场如战场,不分父子兄弟。”
结果,第一局下来,江彦丞居然先胡了。
谭璇探头过去看他的牌面:“不科学啊,你别是诈胡吧?”
江彦丞回头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自己看。”
谭老爷子因为眼神不太好了,看东西都习惯往后抬着点儿头看,看过了江彦丞的牌面,把自己的牌往下一摊,可惜道:“差一点儿啊,小江要不是胡得快,我就十三幺了。差一点。”
“才说牌场无父子,小江你干得好啊,连爷爷的牌也抢胡。干得漂亮!”程实笑得不行,“小七,哪有你这样拆台的?你们家老公挺倒霉的啊。”
自从江彦丞坐上牌桌,牌局基本就稳定下来了,再没见谭璇的烂牌烂技术。
“胡了!”
这一局江彦丞才摊牌,三家都瞪了眼,连谭国良都不淡定了:“小江,你啊”
谭老爷子推了推老花眼镜儿:“天胡?”
程实盯着江彦丞的牌,确认了一下,点点头:“还真是天胡。”
谭璇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她爷爷说话,她想也没想,激动地一把把江彦丞给抱住了:“天胡?!我从来没见过真人胡这个的!我算算多少番!江彦丞你真是个天才!天才!”
江太太不是第一次主动扑过来,但是当着这么多家长的面扑过来,让江彦丞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他哪还有心思去想天胡多少番,顺势搂着谭璇的背,轻拍了拍她:“注意情绪,不准骄傲。”
谭璇把笑憋住,对程实等人放话道:“我之前输的都赢回来了啊,我们要开始反转了!姐夫你小心点儿!”
“看把七丫头给得意的,小心三吃一!”程实佯怒,把东风一拍。
谭璇坐了回去,却在江彦丞耳边悄声道:“别赢得太过分,你放点儿水啊!”
耳边特痒,江太太在呵气,江彦丞把她的手从耳边摘了下来,在手心里捏了捏,道:“知道了,江太太。”
不避讳任何家人,他直接就称呼他“江太太”,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哟,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我在院子里就听见姐夫在笑。”
一团和气中,谭菲的声音在休闲室外响起,谭璇脸上的笑容马上就落了下去,在江彦丞手里的手也颤了一下。
“小六啊,你来迟了,刚才彦丞天胡,可让我们小七长了见识了,她这辈子第一次见,缠着她老公撒娇呢。”程实笑道,说话的时候,眼神虽然带笑,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几个人的表情。
谭菲笑道:“那太可惜了,早点来就好了。还是彦丞手气好,牌技也好,不然怎么打得出天胡?陆翊,我们也看看吧,学一学。”
有谭菲出现的地方,几乎都有陆翊在,可陆翊一在,谭璇怎么可能自在,她被江彦丞握着的手,也已经抽了回来,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坐姿。
“牌可不是看出来的,是打出来的。”谭严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蔫儿乖的谭磊。
谭磊嘀咕:“爸,你又不让我打,拉我来这儿干嘛呀?”
谭严回头,威严地瞪了他一眼:“不让你打牌,你就躲着玩儿游戏,我管得住你吗?”
“大哥,今天过节,让石头休息休息,小孩子不打游戏玩什么啊?你这高压政策不可取啊。”谭菲做起了和事老,笑着为谭磊开脱。
“就是!还是六姑姑最懂我!爸,我要不打游戏,我同学都不跟我玩儿!再说我也没影响学习啊,我还不是年级第一?”谭磊顺杆子往上爬。
“你小子皮痒了?!”谭严怒道。
“爸,你爷爷、你爸都在这儿呢!您别在今天打我呀!回家再打成吗!求您了爸!”谭磊跟个猴儿似的窜到了谭璇身后,“小姑姑!天胡什么样儿啊?给我讲讲呗!”
休闲室里忽然就热闹了,谭国良注意到老爷子有点累,问道:“爸,要不我陪您老去休息休息,再过两小时估计要开宴了。晚上再打吧。”
江彦丞和程实等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