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地看着我。
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我透过屏幕,看着此刻面无表情的金枫,我说,夫人,听清楚了么。
我在安和过来抢手机前,挂断了通讯的电话,我的保镖赶过来挡住了安和的挣扎,将他送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喝完了咖啡杯里最后的一口咖啡,用手帕擦干净了我的头发,我的脸,和我的衣服。我请服务人员,用我的咖啡豆,再煮两杯咖啡过来,换了一个带着沙发的软卡座。
二十分钟后,我的夫人带着一件和我的上衣一模一样的外套,走到了我的身前,我坐在沙发上,抱住了他的腰,他的手摸着我的头。
我的声线带了一丝委屈,我说,我被人泼了一身的咖啡,不开心。
我的夫人抱紧了我,他说,斯闻,你这个坏家伙。
我的手下移揉搓着他的臀瓣,我说,夫人,我硬了。
第17章
我给我的老朋友,善良手术刀先生,发了一条消息。
他算是我的心理咨询师,半吊子,不那么专业的那种。
我自从戒掉xx后,我的母亲担忧我的心理状况,就推荐了他。
这位先生是一个颓废的大叔,经常号称自己是个青少年,我告诉他,我已经将过去的误会解释清楚,我的夫人正睡在我的身边。
对方弧了很久,弧到我已经洗干净了我夫人的身体,也快进入了睡眠。
【善良手术刀:得偿所愿,惶恐不安?】
【斯文败类: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不该这么早暴露我的心思。】【善良手术刀:慢条斯理地一点点软化,润物细无声,走上先婚后爱的完美道路。】【斯文败类:那是你,而非我,我控制不住,我难以忍受,无法忍耐啊。】【善良手术刀: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你想要的人在你的怀中,一对模范夫妻,而你并不满足。】【斯文败类:即使最终能够得到一切,也太过难熬了。】【善良手术刀:难熬到你会萌生想要干脆毁了的心理,骚年,你该看心理医生了。】【斯文败类:你帮不了我,任何人都帮不了我。】【善良手术刀:你爱的是十四年前的友人,还是如今的夫人,你是爱上了人,还是爱上了你幻想深爱的深情。】【斯文败类:与你无关,我清楚我的感情。】【善良手术刀:所以说,爱情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斯文败类:我母亲那边的诊断书,不要写一些奇怪的话语】【善良手术刀:价钱合理,好说。】
【斯文败类:我没事。】
【善良手术刀:你当然没事,或许,你该带你的夫人也来看一下心理医生?】【斯文败类:他比我坚强,我可能会疯,他不会。】【善良手术刀:哦,莫名被秀了一脸恩爱呢。】我关掉了消息,清理了消息记录,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给一个利益相关者发送一些消息,我有些茫然,因为,我像是已经做完了,所有我当年离开的时候,想要做的事,以至于,我看着正在熟睡的我的太太,我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
我有些消极敷衍的味道,我依然像对待金枫像对待一个小公主,我依然忙于打压安和的所有事业,我依然会跟金枫做’爱——但我像突然燃尽的烟火,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冲动,和执念。
金枫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他解决着我的yù_wàng,偶尔亲手为我洗手作羹汤,亲自为我挑选衣物,也会和我进行属于贵族间的交流,我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我最近性格上的转变,但他待我依旧。
也对,他不爱我,他自然可以对我始终如一。
我不觉得我哪里不对,但我的体重一直在掉,每日的用食也越来越少,金枫很是担心我的身体,特地叫来了家庭医生,但他检查不出什么症状。
我最终被迫停止了一切的工作,在家中输液疗养身体,我的身体有些虚弱,脑子却越发清晰,清晰到我能记得所有的过往,记得清曾经金枫的一颦一笑。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昏昏沉沉地苏醒,我在我的床头,看到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依旧是那么高雅,那么从容,她更换了我头上的毛巾,她说,斯闻,你为什么难过。
我迟疑了一会儿,消化着她的问题,我的脑子明明转得飞快,却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最终,我只能说,母亲,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我的母亲说,斯闻,我教过你的,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拿,没什么东西,是你无法得到的。
我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大概很丑,我说,妈,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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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离开后,金枫进了门,他的神色有些憔悴,连衣服的纽扣扣错了都没注意到。
他坐在了我的床头,我伸出手,帮他把扣子解开,又重新系上。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上身都沁出了汗,我放下了手,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说,斯闻,我喜欢你。
我说,金枫,不要对我撒谎。
医生最终只能得出一个心病的原因,我猜测,可能是心理因素,加上我年轻的时候太会糟践身体。金枫这句喜欢说得很是真诚,但他不知道,他一撒谎,他就爱勾起左手的小拇指。
我还没有狼狈到,需要别人的怜悯。我只是生病了,完成了所有能完成的事,做了所有出格的事,彻底松懈后的生病。
金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他很合格,喂我饭食,扶着我去洗手间,握着我的手。
他捧着白色的风信子,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