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书时最爱睡觉,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也行得通。
装作没听见萧言之后边那句,连胜引着萧言之和何晏走的万春殿南面的辉仪门,辉仪门以南便是门下省各个官署所在,弘文馆就是在这块地方的南面。
弘文馆内的小吏似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当萧言之三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时,并没有人感到意外,一名小吏礼貌地迎上来,一边说着寒暄的话,一边引着萧言之去见弘文馆学士姬文成。
萧言之见到姬文成时,姬文成正坐在弘文馆最内,盘腿坐在矮矮的书案后,手上还捧着一盏茶。
听到开门声时,姬文成没动,听见小吏的通报时,姬文成也只抬起眼睛不冷不热地瞄了萧言之一眼,而后复又低下头去看桌案上的书。
那小吏脸色一白,都不敢去看萧言之的脸色。
萧言之却不甚在意,擅自就,信步走到姬文成的矮桌前,衣摆一撩就盘腿坐了下去,坐下之后也不说话,只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姬文成。
终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姬文成猜不透萧言之的用意,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萧言之,但又不想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于是只能俗套地装作很惊讶地样子。
“你是什么人?来找老夫有什么事?”
作为弘文馆的学士,姬文成尚且没有正式见过萧言之,但萧言之长什么样子,姬文成还是有办法知道的,不然也白在朝堂上混大半辈子了。
姬文成的表情太夸张,一看就是不常做这种事情的耿直男人,萧言之憋着笑,向姬文成拱手,微微颔首道:“学生萧言之,见过姬先生。”
姬文成懵了。
萧言之若自称是大皇子或者报上“徐离”姓氏,姬文成还能顺势附和,可“萧言之”是谁?姬文成若是真的不认得大皇子,如何能知道“萧言之”是谁?
姬文成哽住,瞪着眼睛看着萧言之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言之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姬文成,一语不发。
眼见姬文成骑虎难下,弘文馆的那名小吏壮着胆子开口道:“姬大人,这位是大皇子,陛下前两天不是下了命令,要大人您教导大皇子吗?”
姬文成猛一拍脑门,慌慌张张地起身,忙着要给萧言之行礼。
萧言之笑笑,抬手虚扶,道:“姬先生免礼,坐着就好。”
“谢殿下。”姬文成方才也只是做做样子,此时抖抖衣袖,心安理得地坐下了,“那么,殿下想要学些什么?”
见姬文成和萧言之开始谈论正事,连胜、何晏和那小吏便退外面守着。
萧言之扭头看了看被关大门,而后笑着问姬文成道:“那姬先生认为到了我这样的年纪,该学些什么?”
姬文成将萧言之从头到脚打量一圈,道:“二殿下已经开始学习《太公六韬》,至于大殿下……您可知道四书是哪四书?”
萧言之眉梢一挑,觉得自己是完全被看不起了,但这刚刚好。
于是萧言之摇摇头,微笑道:“这还真不知道,请姬先生赐教。”
姬文成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嗤笑道:“那么,臣就给殿下讲一讲四书。”
“姬先生请。”
姬文成里的小吏帮他取来了四书,就开始给萧言之讲解四书,而萧言之两眼一眯,又开始神游太虚。
姬文成自幼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后就进入弘文馆校正图籍,在弘文馆里呆了半辈子,将这弘文馆里的藏书看完了大半,因此一旦讲起学来,能旁征博引,深入剖析,最重要的是他一开始讲就停不下来,完全不给别人留插嘴的空隙。
这也正合了萧言之的心意,撑着头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困着困着就闭上了眼睛,这眼睛一闭上还真就睡着了,只是睡也睡不踏实,偶尔张开眼睛看看姬文成,见姬文成口若悬河地说着,就又放心地闭上眼睛。
何晏跟连胜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见萧言之出来,眼看着该用来习武的时间都过去一半,连胜不得已,只能敲的门。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蒋将军在等您了。”
被连胜发出的声音惊醒,萧言之刚巧赶在姬文成抬头前睁开双眼。
姬文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道:“既然殿下接下来还有安排,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希望殿下有所收获。”
“辛苦先生。”萧言之站起来向姬文成一拜,而后便笑容清爽地离,“连胜,现在什么时辰了?”
连胜苦着脸道:“殿下,都快酉时了,您看蒋将军那边……”
“蒋将军在什么地方?”萧言之蹙眉问道。
“在玄武门内的瓮城里,从这里过去怎么也要一个多时辰。”这必然是赶不及了,“殿下,要么奴婢跑一趟,去跟蒋将军告个假?”
萧言之叹一口气道:“不必了,我亲自去吧。走快些,兴许还能见着蒋将军。”
“也好,那殿下这边走。”
连胜引路,又带着萧言之走过辉仪门,而后穿过神龙门进入后宫地界,沿着南北穿过后宫便是玄武门所在。
大概走出个一里地,萧言之就觉得有些不妙。
“连胜,这里该不会是后宫的一部分吧?”
这里景色怡人,与内朝的庄重大相径庭。
连胜立刻答道:“殿下,咱们就是走在后宫里边呢,从这穿过去就是玄武门了。”
萧言之心头一紧,蹙眉问道:“没有别的路吗?”
连胜不知萧言之为何这样问,谨慎答道:“有是有,若不走后宫,就要出了皇宫,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