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了身为太子,殿下您同我这样于理不合。”
“你爷爷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吃个点心而已,真是老古董,甭理他,这桂花糕是我缠着母后做的,可好吃了,来张嘴,啊——。”
八岁的郑书毕被塞了一嘴桂花糕,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活像只小松鼠,“殿下……”
“什么殿下!我是你朋友,不许叫我殿下,愣着干什么,叫善成。”
“善……善成……”
“这才乖嘛~下回我还给你带桂花糕,不许再叫我殿下,知道了吗?”
“可是……可是……”郑书毕绞着手指喏喏,心里十分想答应,可一想到爷爷严肃的表情,一个好字愣是说不出口。
“好吧好吧,”李善成无奈地妥协,揉揉郑书毕的脸,凑过来认真地打商量:“那这样,有人的时候你喊我殿下,就我们俩的时候,你得叫我善成,好不好?”
“好!”郑书毕高兴极了,小脑袋点的飞快,这样就不愁被爷爷知道了,不过……
“殿下为什么不喜欢我叫您殿下啊?”
那人躺在草坪上,翘起二郎腿一颠一颠,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小声说:“我一点都不想做什么殿下……”
“什么?”郑书毕没听清楚,凑过耳朵要他再讲一遍,那人顺势拽了他一把,郑书毕措手不及摔了下去,两个小娃娃滚作一团,嬉戏打闹。
“好啊,你敢拽我!”
“略略略~拽你怎么了,就拽你!”
“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我挠挠挠……”
“哎哟哎哟别挠了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啊哈哈哈哈……”
……
“爷爷说了身为太子,殿下您同我这样于理不合。”
李善成叼着笔瘫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伸手往两边一滩,李善成跟晒鱼干似得把自己摊成一张,对着天花板抱怨,“啊……太傅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啊……我说小书儿,你都十八了,一天到晚爷爷爷爷,有没有点主见了?”
“殿下……”
“你看看,死样子又来了,”李善成绕过桌子走到郑书毕面前,用笔杆子戳着郑书毕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沉痛,“不过带你逛逛窑子喝喝花酒,还不是为了给你长长见识,搞得好像我要怎么你了似得,老的讨厌,小的也越来越讨厌了!”
郑书毕握紧了拳头,什么不过,过的太多了好吗!昨儿个李善成半夜跑他房间里胡乱给他套了衣服就把他拎出了家门,站到花街街口的时候郑书毕还没反应过来呢,直到李善成大摇大摆地拎着他进了怡红楼丢姑娘屋里,他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衣服那么少的姑娘望他怀里一倒,他自己都要倒了……更糟糕的是回去路上被爷爷堵了个正着,一身脂粉气不用问都知道去哪了,罪魁祸首倒是逍遥法外乐得自在,苦了他在列祖列宗面前跪了一晚上,跪还没完待会儿回去还要抄一百遍家训……
“你那家训抄什么抄啦,太傅又不会真的看的,拿去生活还差不多,你啊就随便抄几张应付应付得了。”李善成满不在乎,拿胳膊顶顶郑书毕,语带暧昧,“怎么样,那程程,不错吧~”
郑书毕气的发抖,别过脸不愿意看那讨人嫌的嘴脸,什么程程不程程的,他统统不要!
“难道你没成啊……”李善成惋惜道:“我特地留给你的呢,早知道你不行我就自己去了,程程可是刚□□好的雏儿,我花大价钱买下来的。”
“堂堂太子殿下整日就知道喝花酒玩女人,成何体统!”郑书毕忍无可忍,第一次摔门而去,留下呆愣愣一个李善成。
呆子立在原地半晌,委屈地自说自话,“我也就嘴巴上说说嘛,那些人哪里有你好……”
……
“爷爷说了身为太子,殿下您同我这样于理不合。”
“所以呢,就因为受刺我给你挡了一剑,你就要去那什么破地方?你问过我意见吗?”李善成隐在纱帐之后,脸色晦暗不明。
“这是陛下的意思。”郑书毕立在帐外,面无表情。
“你不要嘶……以为我现在……咳受了伤就没咳咳……没办法耐你何咳咳咳”李善成情绪激动带动了胸前的伤口,疼的岔了气,猛烈咳嗽起来,剧烈的起伏崩裂伤口,瞬间红了一片。
新鲜的血腥味飘散开来,郑书毕心里一急就要去撩纱帐,“善成!”
李善成咳白了脸,紧抓着帐子,恶狠狠地威胁,“你这么想离开……咳咳咳……最好……最好趁我还没办法动弹就走,若是我咳咳咳……我能下得了床,你休想离开皇城半步!”
郑书毕抓着纱帐的手僵了半晌,最终还是慢慢松了下来,李善成急忙松手要去拉帐子,“小书儿!”
“殿下请多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郑书毕清冷的声线捁地李善成疼得说不出话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下下打在胸口,李善成躺了回去,塞了口桂花糕嘟囔。
“果然越大越不可爱了……”
第二十章
“你俩干嘛呢?”吴瑜凑过去好奇地问,桑湛看吴瑜拎着个竹筒,估摸着他大概是要去打酒。
三两下吞了糖葫芦,桑湛一抹嘴巴,“没干嘛,你去老叶家是吧?一起去呗,我也去打点酒给阿爹解解馋。”
吴瑜点头,“成,走吧。”眼睛在一旁站着的李善鸿身上刮过,发现他盯着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出声唤他,“李公子?”
闻言李善鸿收回视线,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