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色深沉,两人潜入了官邸中,数刻之后,扛着一个包裹出来了。
司马奕将一杯凉水泼在躺在地上的人脸上,然后等着他慢慢睁开眼。
德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
“清醒了?!”
德林坐在地上,抬头仰视着座位上的男人,脸色大变。
“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悄无声息,难道派出去那么多人也没有成功。
“孤怎么会来?!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说,谁让你假扮孤的臣属,在父皇面前抹黑孤?!”
“谁给了你那么大的狗胆竟然敢对孤出手?”
“谁让你有胆贪没修渠的粮饷?!”
“……”
司马奕提着德林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跟前,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他。
“殿下,奴才是冤枉的,奴才对您是忠心耿耿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孤已经派人查过了,你名下的那些财产,远远超过了你的俸禄,你还敢和孤狡辩!”
“表面上对孤一片忠心,暗地里却在为别人卖命,你这个三性家奴做的还真不简单,是不是孤看起来太好说话了!?”
利刃都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森森的透着股寒气,下一秒就要血溅五步,在自己的命和所谓的忠心面前,德林做了最现实的决定,他当然要保命,命都没了,其他的还有什么意义。
“说,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好好,我说,求您把刀拿开一点,我害怕”
“少跟孤废话,快说!”
“好,那个人就是……”
“殿下,小心!”
侍卫眼尖的看到了窗台边的反光,顿时一惊,赶紧松开德林,将司马奕紧紧护在身后。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紧张的巡视起周围,却是异常的安静。
“糟了!”
预感成真,司马奕快步上前,走上前发现德林已经毫无生息了,脖颈后面一柄银色的刀刃直插入骨,没有丝毫的迟疑,德林睁着眼睛,死前还慢慢都是不甘心。
这根本就是来灭口的,倒是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
“殿下,人已经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无妨,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只是没能问出幕后的人,有些可惜了”
司马奕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不过回去的路应该危险不大了。
“那我们现在赶回京城吗?”
“……嗯”
不过最后司马奕还是在这里多呆了一段日子,处理好赈灾的事物以后才回到京城里。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黑了,也瘦了”
这是康熙见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愣在了原地,心中感慨万千。
“儿臣让父皇担忧了”
司马奕红了眼眶,一副马上就要落泪的脆弱。
“难为你了”
“儿臣此番获益良多,从前儿臣以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储君,如今才知道自己还差了许多,黎民百姓在受苦,儿臣却在肆意挥霍,如今想想真是万般可恨”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看来你现在应该懂这番含义了”
康熙一脸欣慰的表情。
司马奕将一路来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不说,康熙也会知道的。
“你觉得幕后主使会是谁?”
“儿臣如是知晓,早就会将人捉回来,所以即使现在不知道,以后总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司马奕一脸的志在必得。
康熙留着司马奕在养心殿里用了膳食才放他回来,数月未见,即便有信件交流,也到底比不得面对面的亲切。
司马奕到了宫门前,才看见太子妃石氏携着一干有名分的女人等在毓庆宫的门外,只可惜司马奕只是略略瞥了一眼就自顾自的进了门,留下一阵含情脉脉的目光。
和别的女人欣喜他回来不同,石氏甚至想他干脆就这么死在外面,他不在的日子里,她也能看见孩子了,书读的很好,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生疏,想起这个她就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恨意,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可是既然他现在回来了,她又得继续努力讨好他。
司马奕可没兴趣和后院这群女人交流感情,他脚步匆匆进了书房里,然后派人把陈贵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