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徐飏控制不住地感到头晕,眼睛里开始有重影,晃晃悠悠的,逼得他一阵一阵地反胃,要不是他拼命控制,几回大幅度的动作下来,几乎有灼烧的液体涌向喉口。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徐飏无奈地摇摇头,努力凝神聚焦视线,正避过一个当面的横踢,却没发现从侧后方卯足力气的一踹,当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第10章
徐飏虽然说知道怎么使用腿部力量,但实际上有一条腿他还是顾忌着不敢用尽全力,那条腿被他爸打断后装了一个永久性的固定支架,小小的一个零件,平时没有任何影响,他走路跑跳都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禁不住外伤打击,如果不小心支架断了,碎在里面,后果会很严重。
刚刚那人一脚正好踹在了徐飏这条腿上,徐飏完全来不及闪避,硬生生挨了全部的力量,他闷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几乎跪在地上。
一个人见机连忙将他扑倒在地,用全身重量死命地压制着他。
“快点,给我个东西,老子要把这个杂----种手脚都捆起来。”
徐飏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虽然一条腿疼得火烧火燎的,跟断了似的,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对身上压着的人又蹬又踹,挣扎着就想爬起来。
他不能让他们限制了行动,要是真的被捆住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蹬着踹着,对方也没乖乖地让他往身上招呼,而是一边用下身压制着他的腿脚,一边抓住他的双手,用几乎能够捏碎骨头的力气捏着他的双手手腕。
就在一片混乱间,忽然不知道谁从哪里捡来一个啤酒瓶子,“咣”地一下敲向徐飏的额头。啤酒瓶里还剩小半瓶的量,酒瓶碎裂后顿时酒液四溅,淋了徐飏一头一脸。
徐飏完全没有防备对方这一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跟身上这人较劲去了,冷不防被偷袭,袭击的部位还是他本来就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头部,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懵,手脚挣扎的幅度也渐渐变小。
头顶有热流涌出,滑下他的脸颊,爬进他的一只眼睛,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变得血红一片。
压在他身上的人站了起来,三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开始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徐飏的大脑一片混沌,原本就反胃头晕此时更是由于那一个在他头上破开的啤酒瓶眩晕不止,想要爬起来,却心有余力不足,全身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只是感觉到腿上钻心的疼痛和似乎无穷无尽的晕眩。
真是飞来横祸,徐飏紧咬着嘴唇不哼出声来,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在混沌中脑海里还能浮出这一句……
不知道过去过久,他渐渐感觉往身上招呼的拳脚变得没有那么密集,眼前光影耸动,仿佛听到了有人在痛叫和钝器击在人身上的闷响。
“你他妈的谁啊,敢打老子!”有人在叫嚣着,但他话刚说完,下一秒只听到一声凌厉的风哮,跟着就是一声惨叫。
有人扑倒在地上,有人叫骂不绝,有人痛得“嘶嘶”吸着凉气,徐飏被撩在一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感觉到有人影朝他走来。
路灯的光昏黄,照得夜色有一丝陈旧的气息,那人的影子被拉长,投在了徐飏的身上。
背着光,徐飏只能看见一道高高瘦瘦的剪影,似乎比例很好,显得挺拔颀长,颇有气场,暖黄的光晕笼在他的脑后,照得头发绒绒的很有质感。
“徐飏,你说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那个人一开口,徐飏愣住了,用他已经很不清醒的头脑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声音,等想到是谁,脑子似乎一下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更加迷糊了。
宋旭?他怎么会在这?
徐飏半撑着身体,努力睁大眼仰视着不远处的男人,那个人也不动,就那么随性地站着,由着他看,好像在比谁更有耐心似的,嘴角仿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一瞬间,时光好像在两个人中间静止。
徐飏一手撑着地,缓缓地坐起来,正想着尝试站起来,却感觉到那条伤腿使不上劲儿,他又一下子坐到地上,身上的暗伤在碰到坚硬的地面骤然一跳,疼得他倒吸几口凉气。
“你没事吧?”站着的那人终于跨上前来,站在徐飏跟前,低头问他。
是宋旭,还真是他。
徐飏抬起头,终于看清那眉眼。是他没错,不管做什么表情总是含着一种天然而然的自信与得意,不是他刻意摆出来的架子,纯粹是环境孕育出来,潜移默化生成的。
宋旭低着头看他,之前的过节让他并不想蹲下身去把人扶起来,虽然他是出手相救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帮徐飏是他的本意。
事实上,他本来是在一旁看戏的。
宋旭大学时期的一个哥们儿在厦门开了一个高端夜店,这两天正找人暖场,他们一堆哥们儿都扎堆来了,其中还有几个腕儿不小的明星来捧场。宋旭开着车,正往目的地赶,却没想到会突然碰到这档子事儿。
当时他慢悠悠地开车,路上行车很少,因此几乎是他独霸了整个车道。视野开阔,不远处是黑夜里深蓝色的海,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晚风吹着,整个人心境不由自主地跟着平和。
斜前方有一排酒吧,彩色的灯光在黑夜里暧昧地轮转,宋旭松松地把着方向盘,抬眼不经意地往斜前方一瞥,看见几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推推搡搡动手动脚的。
本来也就是一晃眼的场景,估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