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倾冉拉回思绪,看了一眼躬身在侧的连忠,淡笑:“你将心中所想皆告之本宫,倒不怕本宫揭穿你的身份,毁了你们少主的复国大计?”
连忠没有半分迟疑,同是一笑:
“少主离开京城之前,便将保护公主一事交给奴才。少主曾说过,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危,公主想知道的,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少主说,公主一日嫁给了他成为子桑家的人,这一生一世都不会背弃少主的。”
刚言明自己的身份时,其实连忠也是心里瘆的慌。子桑聿自小聪慧本事,这个知道;可是感情面前谁不盲目?就怕少主一时情迷错信这柏家女儿。岂知,这公主也真如少主所料,一言一行都以少主为先,大有将来大义灭亲之势,连忠才逐渐放下心来,去信任这个人。不管怎么说,这公主还是少主的发妻。
柏倾冉闻连忠此话,不禁怔在原地。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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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东宫太子府。
在太子府门外守卫了一天的侍卫们有些疲惫,才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就看到太子妃的轿子缓缓而来。侍卫一个激灵,连忙跪倒一片:“属下参见太子妃!”
“都起来!”太子妃这一句话火爆到极点,一个拂袖,便匆匆地走过众人。方才打呵欠的侍卫疑惑地看着太子妃远去的身影,不禁打了个冷颤:平日里太子妃一向温婉,为何今日的脾气就如此暴躁!女人的脸,六月的天!
这一边,太子妃依旧生气非常地在宫内行走,不管旁边的婢女如何拉扯,都不为所动。走了好一会儿,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东宫偏殿,刚进殿门,太子妃便看到侧躺在榻上把玩手中扳戒,一脸沉思的太子柏澈。
柏澈似是感应到有人进来,抬眼看了一下,不觉坐直了身子。
“呃,平儿……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与一贯的冷漠态度截然不同,今天的柏澈显得特别的惶恐。太子妃轻笑了一下,回过身叫众人退下,待门窗都关好、外面都没了人,方冷着眼睛走近柏澈。“殿下难道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不然,何故会怕我至此?”
柏澈自是感觉到她话中意思,但仍是否认:“不…不为人知?哪里…平儿莫多心…”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就在柏澈说完话之后被太子妃一掌盖到了左颊上。
“姓柏的!你平日里如何待我,我不在意,你在东宫里养了多少个小白脸,我也可以当做毫不知情!我以为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厮混男子之中,对我的相敬如宾也终可以搀扶着度过这一生!我以为就算你不是一个好夫君,将来也可以当一个好皇帝!”太子妃说着,两行眼泪不禁滑了下来,指着榻上太子甚是心痛:“可是你为何要这般伤害我的家人,这般来伤害我!我的弟弟他才多少岁!多少岁!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柏澈坐在榻上,低着头不是滋味。
太子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泪流不止,哭声不断。
本来这段时间,是奉了皇命回家省亲的。好久没有回家,难得这一次有七八天的空闲,便和家中嫂嫂母亲去了城郊的一处寺庙参拜。只是两三天的外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中幼弟一直沉默不语,脸色也日渐憔悴;甚至隐约躲着自己。
幼弟还小,今年也才满十二岁。家中除了自己和幼弟,便是年长在外的大哥;平时在家,弟弟总是黏在自己这个姐姐的身侧,一刻不得分离,只是为何如今,变得这般胆怯起来?心中觉得疑惑不已,便去盘问了跟随在小少爷身边的下人、那几个小厮支支吾吾,好久才说出了事情:昨天,太子爷把小少爷带回了东宫,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心中虽然想到了事情的原委,可是也万不希望是真的。转身去找了抑郁非常的弟弟,问了好久,说了好久,他才哭出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被太子压在身下,弄得好疼……
“姐姐…我不喜欢姐夫…姐夫的样子好可怕、我不喜欢他……”弟弟不断擦着眼角流出来的眼泪,哑着嗓子道:“姐姐,我不想再看到姐夫……不想……”
平日里那个还算得上斯文有礼的夫君,那个阳光的太子储君,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衣冠qín_shòu!那一刻,只觉得心里很痛,看到弟弟,心里更痛…
“为什么你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我的家人!”太子妃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一句话,紧紧地抓住柏澈的衣襟:“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最亲的人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平儿…”柏澈的表情也是极为痛苦,看着相伴多年的妻子愧然非常:“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无法原谅…可是,他真的好像言儿…真的好像啊!……平儿……”
太子妃哭够了,喊够了的时候,便松开了他。擦去泪水时,再看了一眼跪在榻上早已泣不成声的人,心生寒意。柏澈,你我日后再无半分夫妻情意…
太子妃已经转身离去,柏澈还埋着头痛哭。
“言儿…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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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前事。
大延顺和四十五年。
京城地界内的一条繁华大街,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在大街上缓缓而行。马车内的稚童听到外面喧闹不息的人声,心里也颇感激动,一直扒拉到马车车窗,意图去看马车外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