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先生,”忻淼有些意外,然后回答道,“老板不在,他出去旅游了。”
“难怪我找不到人。”附湛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折回。
“对了,我好像在别的地方看见过你。”
忻淼下意识地用手指敲了敲杯沿,笑道:“附先生,这种搭讪方式已经很老土了。”
“这可不是搭讪,”附湛也笑了,眼睛眯着说道,“是警告。”
两个人脸上的笑意都退散了。
“附先生什么意思?我还真是不懂。”忻淼将高脚杯倒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附湛的眼神仿佛已经将他看透,“你可是是邬家培养出来的。”
“原来附先生也知道我背后的靠山,”忻淼脸上露出一个笑,看起来格外真诚,“那又何必非要惹恼我呢?”
附湛嗤笑一声,“哪儿敢?只不过建议你手伸的不要太大,石家不是你能欺负的主儿。”
“哎,出来打个工也要被人说吗?”忻淼幽怨地叹了一声。
“你手脚乖乖地,自然不会有人说。”附湛道。
忻淼轻哼了一声,声音忽然低了一调,听起来格外危险,“那就请附先生也不要装模作样了,血债迟早要血还的。”
附湛定住,但是他脸上居然没有什么秘密被拆穿的惊慌失措,而是非常平静地说出了一句,“我自己做过的事,我心里也清楚,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扣多少屎盆子,也扣不到我身上。”
他顿了顿,低声道,“车祸的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
☆、第28章 一次坦白。
“车祸的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
忻淼耸耸肩,毫不在意,“你说错了,信不信的不是由我,是由他。”
附湛一时间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忻淼说的他,是指邬行言,还是江穆。
“我和江穆是多年好友,为个男人……把他害了,我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附湛慢慢说道。
忻淼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既不是邬行言,也不是江穆,你和我说了能忏悔吗?”
“我不需要忏悔,”附湛平静地说,“我做过的事我不后悔,但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认。”
忻淼这下终于放下了不离手的酒杯,问:“你既然说不是你干的,那就给个证据,或者说,凶手不是你,那凶手是谁?”
附湛皱起了眉,他很不喜欢凶手这个词,但是他现在却一个字也不反驳,他的确知道,但他不能说。
“你还是待在这儿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调酒师吧,有赵轩罩着你,你不会有事,但是如果你再插手这些事,那就不一定了。”附湛说道。
忻淼啧了一声,敏感地说:“你什么意思?”
附湛却再也没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神经病。”忻淼嘀咕了一声,想发个短信给邬行言,琢磨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小美人,一杯鸡尾。”
赵轩适时地走了过来,敲了敲桌面,叹了口气抱怨道:“我爸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我回去上班,搞得我现在才从公司出来,耽误了和你的约会时间。”
忻淼把游走的心思收了回来,嗔骂道:“谁和你约会了?”
这件事还是别告诉他了,一个凶手说的话,鬼信?
忻淼暗自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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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六点,深秋的天暗的很早,路边灯早就亮了起来,街上车水马龙。
“找零三十二块,请收好。”
方宁介道了一声谢,慢吞吞地把零钱塞到了口袋里。
二十分钟前,他抖着手推开了邬行言,跑出了宿舍;二十分钟后,他提着一扎啤酒,在街上乱逛。
邬行言的最后一句话仍在他脑子里乱撞,把他难得的理智撞得支离破碎。
“你们,江穆和方宁介,本来就是一个人。”
“啊!”方宁介懊恼的大喊了一声,蹲下去抱着头,“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路人怪异地看着他,然后冷淡地擦身而过。
“哪儿露馅儿了?”方宁介用力地呼出一口气,下意识地开始揪自己的头发,“明明我从来表现出我是……等等,还是说他是在诈我?”
手机忽然在他口袋里嗡嗡震动,他掏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果然是邬行言的。
现在躲避也没什么用,反正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方宁介吐出一口气,然后壮士断腕般的按了接听键。
两个人久久无言。
“喂?”手机安静地让他以为自己挂断了,方宁介还特地把手机从耳边摘下来看,好家伙,还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