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最初的小股农民暴动逐渐汇成的大军被称为“魏”,其领袖据说是一个相貌堂堂、儒将之风的青年男子。大魏军围困都城近一个月,最终,城破,大梁国灭。
匠心公主眼睁睁看着父皇母后双双自刎,本也想着以身殉国。她守在皇宫中,想等着魏军的首领冲进来,就算是死,也至少看清他的面容,做鬼也不放过她。但是最后关头,她的侍卫颜归将她打晕,带着她逃了出去。
逃出的颜匠心在颜归的照料下一路南下,到达了漓江畔这个无人的清静之地。颜匠心从小饱读诗书,她在宫里的时候并不是每日养尊处优,而是跟着师父学习感兴趣的武功典籍和兵器谱。只可惜她生来身体羸弱,无法练武,却更因为这份遗憾而用功读书。此时,国破家亡的匠心公主未能以身殉国,因此她只剩下一个理想——从那个乱臣贼子手中夺回大梁的江山。
于是在漓江边,她每日训导颜归练武,意图将他训练为一流的暗影刺客,并且白手起家开了一个“匠心兵器铺”,明里做着精良兵器的生意,因为名声太好遂与临近的各州府官衙都渐渐有了合作。而暗里,则在组建自己的军队。
漓江之畔,一股复辟的力量正在慢慢壮大,而颜匠心和从小视她为生命的侍卫颜归,在这里埋藏了他们的深仇大恨,过着表面上闲云野鹤的生活。直到朝廷召他们入京为兵部效力之前,这是他们在亡国后最快乐的五年。
沈冰清出神地望着那片因为三方位聚光而比周围都要明亮不少的空地。在那里,夏唯一袭白裳,围着个兔毛的披风,手执一柄折扇,观看金炳权饰演的侍卫颜归练武。
沈冰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灯光师身后的工作人员堆里,突然被朱谦一把拉住,对她耳语说:“就站在这里吧,再往前有入镜的危险。”
“好了。”
夏唯用折扇遮着口,轻咳两下,金炳权连忙扔下了剑,将她护住,“晚上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夏唯的目光突然变得狡黠,折扇绕过金炳权的胳膊,电光火石之间,打在了金炳权的颈间。他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就动弹不得。
金炳权苦笑道:“殿下,你又捉弄我。”
夏唯却不复方才的柔弱,双手一背,绕着金炳权阔起方步,折扇一下下敲打在他的身上,“若是敌人来捉弄你,你现在可就是个死人了。”
金炳权无奈地说:“这世上除了殿下,再没有什么人能让我失神了。”
夏唯绕道他的面前,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凑上去,盯着他的眼睛,“即便是我,也不能失神。我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我受不了一丁点差错。知道么?”
这里,应该有两人面部表情的特写。他们会各自坚持着对峙一段时间,然后,颜归败下阵来。
可惜金炳权败得太快,细微的感情变化就表现得不够到位,导演喊了ng。
这场戏已经ng了18次,难点在于金炳权的舞剑动作、点穴和最后的对峙。这其中,舞剑和点穴都是武术动作问题。夏唯不是第一次拍古装动作戏,所以点穴的一幕很快就练习得帅气利落。
金炳权之前只有韩剧经验,而且还是都市爱情剧,所以一开始换上中国的古装,就适应了一段时间。
作为一个舞担,他学起剑法来比平常人要快得多,舞起剑来也是又快又凌厉,让围观的一众女剧务人员粉红心良久。不过,这部戏的武术指导是业内著名的“chù_nǚ座”,任何一个小差错都被他的火眼金睛无限放大,仅仅是最后一个扔掉剑的动作,他就因为金炳权总是掌握不好让剑落地最漂亮的方式而差点发火。
毕竟,剑的落地是会有一个特写的。
经历了这18次ng,王导决定让大家先休息一阵。两位演员的助理连忙围了上去,递水的递水、补妆的补妆。而夜间拍戏最累的灯光师们,也终于能喘口气了。
沈冰清听见夏唯对走上去慰问她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没关系的,下一次一定可以。今天一定拍完剩下的两场戏。”
她看了看四周,工作人员们都在休息,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夏唯迈去。
“别过去。”朱谦拉住了她,“她没有休息。”
是的,夏唯并没有休息。她的强迫症不比武指老师轻多少,现在,她正在和金炳权探讨问题。
“她工作的时候,就算是让她喝水都会很不耐烦。”
朱谦像是她的解说员,这句话又得到了有效的印证。夏唯的助理将矿泉水递过去,被夏唯轻轻推开,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从金炳权身上移开过一眼。
“别去找她了,你先去找王导,趁着他在休息。”
沈冰清的心里顿时有点儿憋屈,可是具体为什么却说不上个所以然。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会因为夏唯工作没时间照顾自己就不畅快。可能是遇见了夏唯和金炳权两个熟人,自己却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孤单吧。几个月之前她总是能适应这种孤单的,也许人气高起来,有点儿被热度宠坏了。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转身朝王川导演的位置走过去。
沈冰清不知道的是,夏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回过了头,看到了她的侧脸。那一刹那,她对金炳权说了一半的话顿时没有了后文。
金炳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惊,“那不是沈妹妹?”
夏唯没有任何回答,因为她已经朝着沈冰清的方向追了过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