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林永裳笑。
徐盈玉气的眼前发黑,恨不能再一拳将林永裳揍晕。
帝都。
明湛也收到了林永裳的信与自辩的折子。
此时便可看出林永裳之精明,他的一举一动俱暗合明湛的心意。
在明湛亲笔信上,林永裳回了一个范字。但是,他写的自辩折子则是自诉冤屈,将自己老林家祖宗三代的来历又摆活了一回。
明湛暗道,林永裳说的这样有名有姓的有底气,大约也是在闽地那个叫林家村儿的地方有相对严密的安排。
这个狡猾的家伙,也太聪明了吧。不过林永裳这样,倒也省了明湛的一番麻烦。明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回护林永裳,但是他不能罔顾群臣的怀疑,直接说林永裳无罪。
有人弹劾,林永裳得自辩,然后经司法审理调查,才能证明林永裳的清白。
林永裳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摸透了明湛的脾气,帝王肯重用他,这个时候还会写一封亲笔信相询,这就证明,帝王在某些方面,对他的信任真的是无以复加。
面对这份信任,林永裳并没有说谎。
林永裳的坦诚,再加上明湛本身也不太在意林永裳到底姓李姓王,但是林永裳肯说实话,自来君心难测,这样的有关性命前程之事,林永裳还敢对明湛说一句实话。于这一点儿,明湛认为林永裳颇值得一用。
将林永裳的自辩折子放置一畔,明湛再拆开林永裳的密信。
明湛虽然猜到了林永裳的身份,但是没想到,更大的惊诧在后面,沈拙言才是深藏不露的狗血身世男。
关于林永裳的事,明湛问过沈拙言。可是沈拙言完全是个迷糊,他连自己爹是谁都不清楚,生下来就跟娘在一块儿,没过几年,他娘死了,他就跟舅舅林永裳在一起。
实际上,沈拙言偶尔都会怀疑,林永裳是不是沈拙言他亲爹来着。
所以,明湛觉得连自己爹都不知道是谁的沈拙言,其实本身相当的不可靠。如今一看林永裳,明湛认真以为,还是精明强干的林大人可靠。
林大人将沈拙言的身份交待的一清二楚。
明湛一目十行的看完后,颇多唏嘘,转而交给了阮鸿飞。
阮鸿飞唇角一翘,“这才真是活报应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往常看来一副慈眉善目,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明湛亦是感叹。
“人不可貌相,就是这个意思了。”阮鸿飞道,“看着和善的,不一定是真和善;看着可恶的,也不一定有多可恶。如今赵家的人证物证已到了大理寺,林永裳的自辩折子也到了,你又有的烦了。”
明湛身子一歪,不倒翁似的歪在阮鸿飞身上,“无妨,赵家的人证物证我都看了,没什么要命的东西。有李平舟徐叁援手林永裳,不会有什么乱子的。”
“人都到了吗?”善棋侯掌中把弄着两枚棋子问。
“父亲,都安排好了。”凤哲低声回禀,又道,“赵家的证人证物一路顺遂,林永裳倒也未曾截杀。我们这暗渡陈仓之计,倒是显得多余了。”
善棋侯笑,“若是林永裳知道来的是她,定会出手的。你别小看他,刚至而立便位居一品总督,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如果能让他为公子所用,胜算大矣。”
“是啊。”
吴婉要出嫁,怎么也得有个娘家。
祝翰林是吴婉嫡亲的舅舅,这个时候,也只得麻烦一回祝翰林了。
祝翰林对于外甥女能嫁给堂堂举人,尤其这个举人还有位一品总督舅舅,正经的书香门第,那真是与有荣焉。倒是祝大太太颇是发酸,他儿子如今尚只是秀才出身,吴婉随随便便就嫁了举人老爷,倒叫吴大太太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儿。
不过,在吴婉送给祝大太太两套上等金镶红宝石的头饰后,祝大太太满嘴里再没有一个不字儿,变着花儿的赞吴婉的好姻缘,又开始后悔没将吴婉说给自家儿子,这样的财势落到别人手,怎叫祝大太太不心伤呢?
倒是祝翰林有些担心林永裳的事儿,吴婉劝慰舅舅道,“我看陛下的脸色尚好,并未对林大人生疑,还赞林大人差使办的精细呢,大约只是小人造谣生事。曾参何人,犹有三人成虎之典故呢。林大人年轻而居显位,嫉贤妒能者,多矣。”
祝翰林此时方放下心来,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又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匣子放到吴婉手里,“拿着吧,是舅舅的心意来呢。”
“舅舅,我还未曾孝敬过您呢,怎能收舅舅的东西。”吴婉并不肯收。
祝翰林叹道,“你来帝都,我未有能好好的照看你,心里颇是愧疚。我与你母亲是亲兄妹,如今你母亲早早去了,唉……罢了,这些事也不必提了。你舅母那个人,就是那样的小家子气,你不要与她计较。”
“舅舅说哪里话。”吴婉笑,“舅母对我亦没有半分不好。”也就没有推辞祝翰林的东西,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填补回去就是。
祝翰林又找沈拙言说了会儿子话,至于是何内容,吴婉就不得而知了。
至晚间,祝大太太心里念叨着吴婉的家业,就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了,再三叹道,“小沈举人真是好福气,外甥女这样的能干。”
“原本你也能有这样的福气的,谁叫你不要来着。”祝翰林淡淡道。
祝大太太顿时哑了。
第二日,吴翰林将吴婉欢欢喜喜的嫁了出去。
沈拙言穿着大红的喜服,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