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出身比如今的太子妃虽说弱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可一样是名门闺秀、大家出身,如果没有后来插进来的太子妃,她完全可以成为这东宫里头最尊贵的女人。
“父皇对这个孩子重视的很,就算是太子妃有心,这孩子还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慕白想到十一给他弄来的那些太子府资料,东宫里头各方的人都有,只是一个两个藏得很深,也没过大动作,东宫一直安安静静的,表面平静得很。如果皇帝和太子都想保住这个孩子,除非那余侧妃脑子进了水,才会一个不留神把孩子给流掉。
至于太子妃,除了笼络住余侧妃,就只能把对方生的孩子过继到自己名头下,慕白估计对方会选择后者。太子的女人死不死和他是没多大关系的,他所担心的只是那个横空出现的孩子。
见慕白的脸色还是较为阴沉,敏贵妃便开始开解他了:“虽然说太子有了子嗣,他的位置更稳固了。可是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这样一来,你的父皇也没什么理由阻止你娶妻纳妾。皇后娘娘不在了,这后宫里头的事情由本宫做主。趁着他在兴头上,本宫提一提这事,说不定能成。不过很有可能你的婚事要等到太医能够确认余氏这一胎是男是女才行。”
“劳烦你费心,不过贵妃娘娘还是多留意些父皇的身体,毕竟大喜大悲最伤心肺。本王不宜在蓬莱殿久留,还是先去东宫给皇兄道声喜。”
“安王也不必太过操心,”敏贵妃之前也只是被这个消息惊到,心放下来了,手里头又拿着银剪绞掉了月季花从里头开了小花的野草,“该活着的一定能活下来,要是以次充好啊,鱼目混珠的东西,只能够混得了一时,混不得一世。一旦主人发现了,一定活不长。”
她接过贴身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上减到的汁`液,慢悠悠地舒了一口气,有些促狭地瞄了瞄慕白的下`身:“等到安王妃进王府的那天,安王可不要让府里几年都没个动静。”
慕白没接她这玩笑话,只是起了身朝东宫的方向去。里头有了不能动的人就是不一样,慕白也去了东宫好几次,哪一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戒备森严,为了避免和当年敏贵妃一样熏香事件,无论是侍卫、宫女、太监一律不得携带香囊一类的物品。
余妃房里的熏香也给停了,要是其他的女眷穿了用药物熏过的衣服都不被允许出房门,就怕被散心的余妃闻到了,一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了。
走到离东宫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一个来找太子的朝官正被堵在那里,他被扒了锦衣,露出里头白色的xiè_yī,那官员涨得脸红脖子粗:“本官自然会跟着接引的宫人直接去见太子,何况太子的家眷在里头,根本没有碰到的可能,你们把我衣服扒了,见到要是无意间惊动了东宫内眷不是更糟糕,这像是什么话?”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请付大人把衣服穿好,换上没味道的再过来。小的也是奉了皇上的圣旨,还请大人不要让吾等难为。”
慕白下意识地抬起衣袖嗅了嗅,还是很淡的茶香,不至于被逼着让人扒了衣衫。等到他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排大内侍卫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对视了一眼便纷纷放了行。
进太子东宫的自然都是来寻太子的,慕白进门的时候便有宫人来给他指路“太子在朝歌亭候着呢,安王请往这边走。”这一路上自然是没有碰到那被呵护到极致的余侧妃,实际上别说是侧妃,连个宫女他也是没瞧见的。
他来东宫的次数也过了十,基本上回回接应的都是小太监,碰上个宫女也是又老又丑,以至于他一直怀疑慕言的审美有很大的问题,不然就是有断袖之癖。
但是这一回接应的也不是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而是个有些佝偻的老太监,面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看就是只能在冷宫里头扫地的那种。他真不知道慕言究竟是什么想法,喜欢找这些人来伺候自己。
大概是生病生久了脑子也糊涂了,慕白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随即笑笑否决了。听说那位余侧妃容貌远不及太子妃,如果这怀孕的事情是真的,肯定还是太子的眼神有问题。
等慕白能看到那亭子里的人,接引的老太监就停了脚步,他低着头,声音苍老而沙哑“奴才先告退了。”
慕白还没说什么,对方便弯着腰快速地离开了,那步子,快得像是后头有洪水猛兽一样,完全不像个瘦弱的老人。
只是个奴才而已,慕白也没注意这么多,径直就上了建在假山上的亭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太子的面前摆着两个杯子,一个酒壶,一杯酒,一杯茶。酒是慕言喝的,茶自然是为慕白准备的。
“臣弟自然是来恭贺皇兄喜得麟儿。”
“孩子还没出生,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更何况能不能出生还不一定。”
哪有这样咒自己未出生孩子的,慕白越发怀疑余侧妃怀孕的真实性了。不过他来这可不是为了和慕言寒暄的,他不是什么神医圣手,就算那余侧妃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可能冲上去给对方诊脉。
究竟是真是假,还得等日子长了,靠侧妃王氏和敏贵妃。不过慕言的孩子在尚未长成具有攻击性的幼兽前,对他并无多大妨碍。
他今天来这里,一是为了验证消息的真假,但更重要的还是另一个目的。
“臣弟今天过来,是想邀皇兄陪我赌一场,就不知道皇兄你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