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献祭……愤怒……”辰双手握拳在回廊中走个不停并酝酿着他即将要献祭的炽热激情。深吸一口气,他沮丧地发现完全没有调动起任何愤怒的因子以及积极性。
兰迪斯推开大门,见到学徒时而如斗志昂扬的火鸡在院中满地乱转,时而又神经病般的碎碎念个不停,不禁哑然失笑。
“这几天不能随意出外”骑士告诫他的学徒。“迈普大师到奥德赛来做客,别惹出什么麻烦来,知道么?”
“为什么!”辰觑准了献祭的一丝希望,瞬间提升全身查克拉,努力“愤怒”地质问着他,“凭什么!!!”
兰迪斯见到这荒谬的表情终于捧腹大笑,“你最近生理期么?还是在祈祷来生理期?!”
骑士走进厅内,卸下银铠,全身脱得赤 条条的,享受地跨进辰准备好的木桶里,皂荚叶在热水上漂浮荡漾,青草,树皮的香气令他神清气爽,洗去当值一整天的疲劳。辰依旧愤怒地用骑士浸湿汗水的背心抽打着他的金红色短发,然后转身愤怒地坐在长桌前等候他洗完澡,开始晚饭。
“又要你去?”吃饭途中辰再三询问,当然他时刻铭记着他的愤怒。
迈普大师游学于天之大陆,是继流星之战后,魔法式微的近万年中,唯一的游学导师,若追述年纪,他或许比辰与兰迪斯曾经栖身的古堡更为苍老。兰迪斯脸一沉,教训了他一顿。随即穿上带着皂荚叶的香气的干爽的武士袍。满意出门去了。
“消失的尽头是何处?”辰又自言自语道“来自何方,去往何……”他蓦然惊觉。
“我刚刚说了什么?”他恐惧地合上《逆世界之书》,所幸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罗曼惊讶地打量着他,许久后方开口问道。
“伙计,你……真的没事么?”
“别啰嗦,老子烦得很”蓄意的愤怒令辰看上去就像个傻瓜,这勾起他真实的恼火。
辰在月季花墙后矮下身子,以便罗曼踏着他的背蹬上墙头,随即他拉着辰,两人无声无息,顺着墙内种着的高大皂荚树爬进了皇宫的后花园内。
“你找死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陪你做这事”
嘴上虽这么说,学徒心里却很高兴能帮上罗曼这么一个小忙,仿佛有可能被抓奸的人是他,刺激感驱使他推了推罗曼,又悄声道“快去,那妞儿等着你呢”
罗曼迈出一步,辰又缩回假山后,兴趣盎然地观看着学徒与公主的幽会。
珊莎朝辰藏身的假山后望了一眼,纤细的小手被罗曼拉起,他紧张凝视着她,小声说了句什么,她却不安分地想避开他的目光。
“嘴她”辰心里砰砰的跳着,小声说,脑内转过不少想法,“她的乳 沟看上去简直就是……”
“就是……”学徒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就是不存在的东西”老头子一句恰到好处的点评,拉开了游学导师与流氓学徒的初遇。
“对!伙计……你是谁!”辰此时才注意到假山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人,下得横里瞬间挪开几步,惊慌地看着他。老头子猥亵地伸出食指作了个“嘘”的手势,神秘莫测地朝他眨了眨眼。
辰不信任地打量着身着灰蓝sè_mó法袍的老头子,只见他双眼眯成一条缝,不顾学徒的惊诧,自顾自地透过假山石缝朝罗曼和他的公主情人窥探。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现出好奇的,孩子般的神情,额头的发线在漫长的岁月中随着他的年龄而后退,灰白交杂的头发稀稀落落点缀着几近秃顶的光头,幸而这副腐朽之年的皮囊仍很健康,不现丝毫衰竭之相,眉毛东横西竖地乱长着,越过了那些沟壑般的苍老纹半遮住他的双眼,唯漏过几抹睿智的眼神在底下闪烁发光。
脏兮兮的魔法袍,令学徒厌恶的同时又想多亲近,然而油腻的斑迹阻住了他的亲近之意,老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觉,就像他翻开魔法书那样,年老的物与人,总令他好奇不已。学徒心想或许能向他请教点什么,又或者死皮赖脸地拉住他威胁一番,坑点好东西?
局势并没有向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即没有亲嘴也没有出现什么限制级场面,这多少有点令一老一小失望,珊莎掏出什么小物事交到罗曼手里,便匆匆离去了,月季花墙外响起骑士巡夜时缓慢而沉稳的马蹄声,这让罗曼与辰同时一惊。
“你跟谁在说话?”罗曼压低声音问道,急忙毛手毛脚地爬上高大的皂荚树,探视墙外,确认安全后才翻出王宫去。
“刚有个怪老头蹲着……”辰想起几秒前消失的游学导师。
然而树枝勾住了他的学徒斗篷,听见另一卫队接近的声响,辰顾不得心疼衣服,使劲拉扯,罗曼已安然落地,抓住他的手往下拽。
“我就说了你不该穿那件来的”罗曼嘶声说着,辰几乎又要顺手赏他一耳刮子,一脚蹬着墙头,他恶狠狠地说。
“我要是被抓住了,你也别想活!”
“你……”
自古骑士战友做到这份上的可谓绝无仅有,若是骑龙王兰佛里德知道自己的骑士后辈,以十大信条立誓的高尚斗士会说出这种话,估计得挥出一个漂亮的全垒打把无耻的学徒送到天边去当启明星,但也许辰与罗曼开启了一个崭新的“后现实主义价值观时代”,谁知道呢。
那已不要紧,辰终于摔了下来,顺带着扯下一大把树枝树叶,狼狈地,灰头土脸地在围栏下打了个滚,正想疾速逃离时罗曼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