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那些年什么都不记得,最近渐渐能模糊的记起一些了,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卫青城的语气淡淡的,并不凝重,只是带着一抹无法消散的沧桑,也许是经历,也许是岁月,豁达而宽厚。
“怎么会忘?”
“伤了头。”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徐墨衍有些心酸。
他吸吸鼻子,压下心里那一抹涟漪,玩笑一样的问起一些过往,“抛家弃业是你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是记得模模糊糊的么?还知道你爸用鞋底子抽人?”
这个男人是希望记起来的吧?记起那些被他遗忘得过往,记起被自己遗忘得父母……
“具休的不知道了,应该是十几岁的时候吧,我出事失忆的时候二十几岁了,知道些我过往的熟人断断续续的给我提过一些,大概能拼凑出一些,至于我爸,听说是个暴脾气。”
徐墨衍鼻子一酸,手环过男人的腰,楼得更紧了一些。
他从来都不是感性的人,可是听着男人说‘至于我爸,听说是个暴脾气,他就忍不住心疼,他跟父亲的关系从小到大一向都亲厚,听着男人用这样无奈的语气说起自己至亲的父亲,他心里全是心疼。
感动了半天之后,徐墨衍豁然想起来一件事,“喂……卫先生,你说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出的事?”
卫青城揉揉他的发心,“是啊,就是那年,墨衍还记得么?嗯?”如果没错,他出事那年就是遇见这个小家伙那年。
当年的情形,他是记不清了,不过他不记得,有个记性不错的小家伙估计应该是记得很清楚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隔了这么多年,他还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徐墨衍,“……”
他现在可以怀疑,这个男人是故意选在这个当口说起这件事的么?
第六十九章
走路弓着腰,必要时甚至要扶墙,卫青城看着自家媳妇儿这模样都忍不住担心。
生怕自己昨晚真的没轻没重把人折腾狠了,没想到休息了一上午,吃了午饭,小家伙就原地复活了。
该做的都做了,本来就同床共枕的两人更是理所当然的将两张床合并为了一张床。
虽然天气渐渐转凉,但是作息时间一向固定的卫青城依然有午休的习惯,看着媳妇儿的精神并不好,就直接拉着人一起上床午休。
相较于卫青城这良好的作息习惯,徐墨衍完全是随性的,累了就睡,精神就蹦,从来不刻意保持什么固定的习惯。
一入秋,他就精神百倍,中午的午休时间直接划掉,被卫青城拉上床午休的时候,他还在嘀咕睡不着,吵着卫青城跟他说话闲磕,结果窝在男人温热的怀里,话没说上两句,没两分钟,就睡得呼呼的。
卫青城亲了亲他的额头,带着些宠溺,也跟着入睡。
卫青城醒的时候,怀里小家伙的长手长脚像八爪章鱼一样常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的颈项间,一呼一吸吐纳在他的脖子上,带着温温的气息,让人舍不得推开。
已经习惯这睡觉要缠人的小家伙,卫青城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顺,常年独身的人,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亲密的人,卫青城也不是适应力逆天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习惯,但是不习惯并不代表排斥。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不着急,但是被媳妇儿关门拒之门外还闹出那么一个乌龙之后,卫青城觉得这件事他必须要主动一点掌握主动权。
要不然等这个神经根电线杆子一样粗的家伙,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应该睡在一张床的时候,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男人主动一点不是坏事,要是事事都讲什么顺其自然或者什么绅士风度,那天知道这顺其自然要顺到牛年马月去了。
老卫家的男人,在这一点上根子上就天生一致。
这男人装b的,大多都败在这上面,主动权要时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不然拿什么镇压媳妇儿啊?
天色一早就有些阴,晌午之后天色更是黑压压的,这会儿外面已经风声大作,估计一会儿会下雨了。
想着挑廊下的藤椅还没挪进屋,卫青城小心的把怀里缠在身上的媳妇儿放回床铺间,他的动作很小心,结果不知道是徐墨衍缠得太紧,还是睡得浅,他刚一动作,人就醒了。
“唔……你醒了?”他半眯着眼嘟囔了一声,爽朗清越的声音有些低低的糯软,像个孩子一样。
卫青城已经支起了半个身子,听到他的声音,俯身亲了亲他的额,“你继续睡,外面起风要下雨了,我去收拾一下。”
“……哦……”徐墨衍半眯着的眼睛半合半开的,几下之后就全闭上了。
正是春困秋乏的季节,明明也没睡多大一会儿,却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是软虚的,完全提不起来尽头,这床上刚刚换了凉席铺上被子,睡上面他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弹。
听到卫青城说外面要起风要下雨了,他就更不想动弹了,这样抱着薄被子窝在床上多爽啊,有风有雨的日子睡觉更是人生一大享受……
卫青城打开堂屋的门,把外面挑廊下的椅子挪进屋,又把屋檐下的衣服都收拾进了屋,天幕被压得更低了一些,眼看着雨马上就要逼近了,风声更是响得呜呜的,屋前的树屋后的竹林都被这大风吹得左摇右摆的,卫青城伸手在屋前,伸手试了试空气中的风速和湿度,估计这这一场雨下来有些吓人。
早上问过小家伙,他说田间的排水沟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