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刚刚臣妾为您特意送了莲子羹来,不成想皇后娘娘却说这莲子羹冯美人早在清晨已经送过来了,臣妾羞愧万分,但转念一想清晨您还没有醒来,怕是没有这回事,臣妾想着您刚刚苏醒,身子骨正是需要滋润的时候,便斗胆请陛下准许臣妾进来,为您送这羹汤,还请老祖宗不要介怀!”lt;/pgt;
低眉垂首语音婉转绵长,轻轻灵灵的直说的人心口发软,此时的何妃神情柔弱,眼眸水波潋滟,很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一边瞧着太后,一边委委屈屈似乎惶恐不安,与刚刚在外殿那凶狠的豺狼样子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能装成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lt;/pgt;
皇帝心生怜惜,又向太后投去一个眼神,对方假装没有看见,却也不得不放软了话道:lt;/pgt;
“皇后知老婆子心意,近来脾胃虚寒难耐,不宜触碰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冯美人那一份,便是赏给了丫头们,既然你诚心诚意,老婆子也不好不应,先放着吧!只当老婆子已经吃过了!”lt;/pgt;
面容倒是和刚刚一样和蔼慈祥,可眉目之间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冷淡来,对何妃的厌恶和抵触已经表现的不能再明显了。lt;/pgt;
太后心慈性子绵软,很少这样对待一个小辈,这份厌恶倒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许久一段时间以前,她也曾大病过一场,当时包括何妃在内的许多宫妃都前来颐和殿探望,人老了自然爱热闹,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虽然面和心不合,总一直跟斗鸡一样相处来的舒服些。lt;/pgt;
后来宫妃们各自散了,何妃带着丫头在颐和殿内的小花厅里溜达了一圈,却无意说出一些对她不敬的话,好巧不巧从奴婢们口传了出来,从此之后对何妃的印象便大打折扣,从前瞧着何妃样貌出挑秉性也没得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怎样瞧她都觉得心膈应的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lt;/pgt;
再加这女人又喜欢自作聪明,每每做些并不高明的小动作,还屡次与皇后作对,久而久之,太后对她的态度自然从前更加冷淡。lt;/pgt;
听完太后所言,皇后微微惊讶了一番,冯美人根本没有送过莲子羹,她不过是想将何妃挡了罢了,倘若何妃向皇帝告状,事情虽然不足为提,可她终究免不了要被皇帝斥责,如此一来,皇帝便不能再说什么了。lt;/pgt;
何妃面欣喜,露出感激的笑意,仿佛很是激动的样子,可心底早已经将她们两人骂了个彻底。这死老婆子,还真是铁打的一样,任凭她使尽手段讨好,对方是不为所动,竟还当众给她难堪,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除了差错,果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lt;/pgt;
此时夺嫡之战已经展开,皇帝虽然没有刻意偏向谁,但太后的态度也会起到一部分作用,倘若想帮助端王登大位,太后的支持必不可少,所以纵然何妃心怨怼,但也不得不曲意逢迎,卑躬屈膝了。lt;/pgt;
“多谢太后教诲,臣妾定当谨记在心!”lt;/pgt;
施施然拜了一拜,动作行云流水美观大方,瞧得皇帝颇为满意。lt;/pgt;
“好了,老婆子有些乏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皇后也快些回去休息,昨夜可算是将你累坏了吧!”lt;/pgt;
太后并不傻,从皇帝的神情之便能瞧得出些许端倪,八成与皇后又有些矛盾产生,可不能再让皇后受了委屈,说话间将目光投向皇帝,示意他懂些事理,后者心神领会,愣是将一口气咽了下去。lt;/pgt;
“娘娘,今日太后娘娘的态度是何意味,难不成咱们哪里得罪她了么,奴婢记得这老婆子从前没有这般刁蛮呀!会不会又是皇后娘娘从作梗,使得咱们与颐和殿的关系更差劲了些许?”lt;/pgt;
回到宫内,丫头新绿不满的嘟囔着,她是何妃的陪嫁丫头,凡事总以主子的利息为准,刚刚何妃备受冷落,她自然得要说道两句,小嘴撅着,很是不满。lt;/pgt;
“本宫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瞧见本宫面也欢喜,可近些天来不知怎么回事,纵然真的是皇后从作梗,那她从前没有这样干过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看来这其奥秘,是有必要好好查探一番了,如若不然,日后可怎么帮助端王夺位?!lt;/pgt;
这一天天的,烦心事可真是不老少,对了,端王府那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lt;/pgt;
何妃一股脑躺倒在算榻,新绿倒是极有眼色,立刻便招了丫头来提主子捏肩捶背,何妃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突然间想起这件事来,顺便便问了出来。lt;/pgt;
此前楚博只告诉她生了一个女儿,并没有谈及其他的,何妃差人去端王府看望,这才知晓柳如意那件事情,几乎下破了胆,那贼人既然能给柳如意下毒,端王的安危不得不注意点了。lt;/pgt;
“回娘娘话,听说昨夜已经去了,端王爷很是伤心!”lt;/pgt;
云惊澜的毒自然是无人能解,有这样的后果也算在情理之,不过楚博似乎真的受了严重打击,今天一天都将自己闷在房里,也不许府里人将柳如意的尸身下葬,借酒浇愁,没看出来他还是一个性情人!lt;/pgt;
端王府里奴婢仆从个个慌乱了手脚,这大夏天的,柳如意又是那样惨烈的死状,恐怕不出两天,这尸体非得臭了不可,无论府里众人怎样劝阻,楚博是不听,嚷嚷着柳侧妃不会死,不会死!众人无语凝噎,只能将注意力转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