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刚把医药箱从柜子里拖出来,坐在地上,垂着左臂,一只手打开柜子,若无其事地舔舔嘴唇:“啊,算是昨晚干了你的报应吧。”
叶慎荣气愤地吐了一口气,拿过医药箱,把云澈的左手拽到怀里:“我来吧,你一只手怎么打绷带。”
说什么报应,还不是在折腾他,要他难受!
云澈便安静地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看着叶慎荣,眨也不眨地细细描过那线条刚硬的嘴、笔直的鼻梁、深陷的双眼、长长的色泽浅淡的睫毛……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扑上去,一手托住叶慎荣的后脑勺,狠狠吻住那固执地抿成一条直线的嘴。
他爱这有些苦涩,却热烈地烧着他心头的接吻方式。
叶慎荣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大脑缺氧,手上也使不出力,只能任凭云澈吻到愿意松开他,他才匆忙地退后几步,用手背抹了抹火辣辣的嘴唇。
云澈那不是在吻,简直是要吞了他!
“云澈!”瞪了半天,也想不出该骂什么,他便只是怒吼地叫了声名字。
云澈痴痴地看着他,不怒反笑,笑得眼中如同醉了一般,依然只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绷带才缠到一般,叶慎荣生气地丢下手里剩余的半卷绷带,想要起身,云澈却抓住他,又说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仍然在笑。
这样缠来缠去地费了半天,叶慎荣总算把云澈的那只手打好绷带,收拾好东西,去卧室把他的西装拿来。
云澈因为手裹着绷带,自己无法穿好衣服,叶慎荣只得帮他套上袖子,拉挺衣服,再扣好纽扣。云澈站直身体,享受一般地由叶慎荣伺候着他,等领带也完美地打好了一个漂亮的结,云澈忽然握住叶慎荣的手:“谢谢你冒险为我做了那种事。”
叶慎荣不解地抬眉看他。
云澈收拾了下表情,紧紧握着叶慎荣的手不松开:“你割伤了项烽的手臂,万一弄巧成拙,他告你蓄意伤人,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很可能就会因为这起暴力事件毁于一旦。”
叶慎荣想抽手,云澈却抓紧了就是不放,微微低头,目光溢出暖暖笑意:“但你做的这件事,让我很感动。”
云澈再压低了嗓音,发自肺腑地道:“慎荣,项烽我会收拾,你只要专心地演好戏就行了。”
云澈一张嘴很厉害,说起甜言蜜语自不是省油的灯。叶慎荣叹了口气,用力地抽回手。
不是他不领情,而是不能领。
云澈又转而搂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一送,蹭着他发梢上的香气,低声道:“我陪你一起去发布会。”
一想到叶慎荣今天会和云觞见面,云澈简直就要疯了,晚上根本无法一个人睡觉,不把叶慎荣搂在怀里,他就无法合眼,一合眼,眼前就全是叶慎荣和云觞缠绵的景象。
昨天晚上他本不想来打扰叶慎荣,叶慎荣今天要出席《末日狼人》发布会,他也希望他能有个好状态。
可是他想到今天的发布会,心窝就痛得如在刀割,一刀一刀往心尖上狠狠割着,疼痛感怎么也消退不下去,一阵阵的,难受得透不过气。
他喝了点酒,还是没有睡意,到隔音室去工作,歌词却一个字也写不出,又不敢吃安眠药,踌躇辗转,最后还是忍不住来找叶慎荣,见了人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想要这个人,想要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只有他。
他得了一种病,见不到叶慎荣就要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