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炎笑得那颗小梨涡一颤一颤的,“好了妈,从刚才到现在你尽拆我台了,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可是他老板,你在员工面前诋毁老板就不怕我失了威信啊?”
秦妈妈一边给刘果夹菜一边嗔道,“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没有果子的手艺,你当得了老板吗?你可别学城里人,买卖没做多大,老板的架子倒先学会摆了。你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尊重手艺人呢?老话可说了,腰缠万贯不如一技傍身,要我说,你这什么老板能不能当得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果子有手艺,到哪儿都有口饭吃。”
说着看向刘果,“果子的生日生得好,人都说正月初的娘娘八月半的少爷,因为啊这两个日子出生的孩子都不用担心生下来的时候没奶吃,谁家谁户这两个节日没余粮的?哈哈……咱呐中午过生日,晚上过中秋,等晚上啊,阿姨给你做藕盒,我们这儿中秋就兴吃这个,对了对了,早上我还特意从市场买了几只螃蟹,咱晚上也蒸上……”
刘果拼命地眨着眼睛,才能防止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这样的情景,曾经是自己无数次在梦里的渴望,有唠叨的父母,有家的味道,白天替自己庆生,晚上一家人再围着过节,即便此时面对的不是自己的父母,即便身边不是自己的亲人,可他们却给了自己一个梦寐以求的生日,一个梦寐以求的中秋。
吃过饭,哄得布丁睡了,秦炎从仓库里翻出两根鱼竿,“走,咱去屋后的河边钓鱼去。”
刘果狐疑地看着那两根灰尘漱漱的鱼竿,“你确定这能钓得了鱼?鱼饵呢?”
秦炎冲着刘果挤眉弄眼道,“这你就小瞧我了,别提有鱼竿了,没鱼竿我也能下河捞两条上来,至于鱼饵,在这乡下地方还不是遍地都是啊?待会儿去灰堆下面挖一挖,一准能挖出些红蚯蚓来。”眼见刘果还在犹豫,“走吧,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就当去河边坐坐也好啊。”
刘果想想也是,来都来了,不四处走走也太亏了,当即笑道,“那我可提前打好招呼,我可不会水,万一掉河里你得负责把我捞起来。”
秦炎上上下下打量了刘果一番,突然一步上前,单手搂着刘果的腰便将他抱离了地,随后放下说,“看,就你这小身板,捞你还不是轻轻松松?”
刘果正因为秦炎的“突然袭击”而心有余悸,听秦炎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自大!”
在河边折腾好,两人便安静地坐在河边看着一动不动的浮标,刘果原本还兴致勃勃地盯着河里,可久久不见动静,便有点坐不太住了,回头看秦炎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又蔫蔫儿地回过头去。
“怎么?坐不住了?”秦炎一动未动地问道。
“坐倒是坐得住,可这静悄悄地不说话,有点怪怪的。”
秦炎忍俊不禁,“谁告诉你不能说话了?只要别太大声地吓跑了鱼就行。”
刘果怨念,“那你干嘛不说话,你不说我也不敢开口,还以为只要说话就会吓跑了鱼呢。”
秦炎笑弯了眉眼,却没有回话,他才不会告诉刘果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刘果什么时候开始抓耳挠腮坐不住了。
“秦哥,问你个事儿呗。”
“恩?”
“怎么只看到秦阿姨一个人,那个,秦叔叔他……”
“我还念小学的时候就不在了,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当时就去了。”
刘果尴尬地抿了抿嘴,语气讪讪,“那个,我不该问的……”
倒是秦炎,冲着刘果笑了笑,“没事,都这么多年了,再说了,事实如此,没什么该不该问的。”
刘果又细瞧了秦炎一番,见他是真的没什么,这才放下心来,“那,岂不是就剩秦阿姨一个人?你为啥不接她去市里一起生活呢?”
“我妈不愿意,她说她在这儿待了一辈子,门前屋后左领右舍的都熟悉,到市里她反而不习惯,出了门都找不着北,她心慌得很。所以,还是尊重她的意思吧,反正从市里开车回来也要不了多久,她不愿意去,我就多回来回来就是了。”
刘果点着头,感慨道,“秦哥是孝顺儿子。”
谁知秦炎听得刘果的感叹,自嘲一笑,“孝顺吗?恐怕这天底下找不到比我还不孝的了。”
刘果诧异地回过头看向秦炎,然而这次秦炎的脸上却无甚表情,只是眼神空空地盯着河面。刘果眨了眨眼睛,也回过头盯着自己的鱼竿,他察觉到,自己方才的那句话,触到了秦炎不愿回忆的往事,尽管那样一脸落寞的秦炎让刘果很有安慰的冲动,可是刘果还是克制住了。
不能因为对方替自己精心安排了生日便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话有些事,问了就是越矩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隐秘,此时的他只有装作不知道才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吧。
☆、第十七章
随后两人聊天的兴致都变得不太高,直到布丁睡醒了来寻两人,两个人还一条鱼都没钓到。
刘果一边收着鱼线一边揶揄道,“谁说他就算没鱼竿也能下河捞两条上来的?”
秦炎收好鱼线鱼竿,摊了摊手,“我这话没夸大,但是我忽略了一件重要事实,现在的河水早不是我小时候的河水了,我怕我这一下去,没淹死却被熏死了,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刘果直接笑弯了腰,“你就嘴贱吧,我说秦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呢?我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