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生以前受过祝英亭一拳,早已记恨在心,现如今在这课堂上被他堵住,又扯上了程灵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祝英亭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道:“再者,你母亲便不是女子了?你妻子便不是女子了?你如此瞧不起女子,难道你竟不是女子生女子养而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整日里说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你自个儿又有多高贵了?”
这一番话当真是掷地有声,说得秦京生哑口无言。底下有些看不起秦京生王蓝田做派的,早已在一旁鼓掌叫好了。
祝英亭又道:“你说谢先生没有遵从三从四德,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个是众所皆知的,而现在谢先生依旧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这个就更是荒谬了。假如你是一个女子,父亲没了,丈夫死了,儿子尚在襁褓之中,是不是你也要听你儿子的啊?”
此话一出,下面各种叫好不迭!
马文才看着现在正说得秦京生连还嘴之力都没有的祝英亭,简直像极了一个斗赢了的趾高气扬的小公鸡。这个样子还真是和平常呆呆萌萌的样子大相径庭呢。不过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情人眼里出西施。马文才一旦瞧上了祝英亭,自然怎么样看他都是觉得可爱的。
不过,这个样子如果以后不加以收敛,指不定要吃什么大亏呢。想到此处马文才不禁失笑,真是想得太远了。不过,他马文才的人,自然是想怎么肆意就怎么肆意,自有他为他保驾护航。
秦京生已然暴怒:“祝英亭,你不要太过分!”
“哈,”祝英亭笑得灿烂无比:“我过分?你问问大家,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刚刚那样对先生就不过分了?你是娘生爹养的难道别人就不是?你长这么大,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竟然连尊师重道都不懂么?你要有胆指摘别人,就甭揣着一颗玻璃心了,没的叫人笑话!”
秦京生哑口无言。
王蓝田在一旁冷笑:“本公子岂能与你等小人及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的就跟我走!”说罢,直接扔下书,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
秦京生自然是跟着的,还有几个平时跟他们交好的几个人也齐冲冲的站起来往外走。
“慢着!”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蓝田听得清楚,这正是开学那日几乎要要了他的命的马文才的声音。方才他一直坐着没有说话,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意,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想起。现在想起他是和祝英亭同住一间房的,更兼马祝两家世代交好,他肯定是站在祝英亭一边的。就算他王家再家大业大,那也是山西那边的地头蛇,这杭州可是马文才的地界儿,他再横也横不起来啊。
马文才慢慢的站起身,只随意的扫了他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道:“方才祝公子的一番话看来你们是没有听清啊,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王蓝田立马变了脸色,马文才身上似乎都还带着那日未散尽的杀气,让他的腿几乎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就有些发软了。他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把祝英亭和马文才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道不要让我逮着机会,一旦逮着机会,看我不怎么弄死你们!
“马公子说笑了,祝公子方才的话,我们都听清了。”
“是么,那你们这是?”
“这……这,其实这是,这是一个误会!”王蓝田冷汗直冒,只管随口胡扯。
祝英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真是不能理解这样的人的世界啊。
马文才点点头,淡淡道:“既是误会,那解开就好了。这样罢,今日我便做一回多管闲事之人,给你们解了这误会才好。这样罢,祝公子显然是不会在意你们的,只是方才你们对谢先生,着实有些无礼,你们看……?”
王蓝田连忙接过话头,点头哈腰的笑道:“我们方才太不知理,自然是应该向谢先生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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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亭走在路上,简直忍不住就要哈哈大笑起来:“文才兄,你真是各种狂霸酷帅拽啊,你都没看见王蓝田那憋屈的样子,向谢先生道歉的时候简直精彩极了!”
“狂霸酷帅拽?这又是什么新词?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