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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狩猎不欢而散。
武生与武松跟司空言瑾等告别,率先上马离去了。
走之前,武生回头无声地看了远处的夏苍乔一眼。男人脸色依然苍白着,嘴唇的色泽也很淡,微微眯起眼笑起来的样子,比那过头了的活泼劲看起来更让人舒服。
“哥?”武松策马过来,顺着他的目光也回头看了一眼,“夏苍乔怎么了吗?”
“没什么。”武生面无表情的转头,一靠马镫,“今日的事亏了夏苍乔才能为三皇子洗脱冤情,三皇子和八皇子日后必定要卖他人情了。”
他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生意场上与夏家争斗本已成了习惯。但也因为是利益为先的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不过夏云卿为人他一向很钦佩,至于夏苍乔……
他看着远处高高低低的树头,突然勾了勾嘴角,“日后京城更不太平了。”
“啊?”武松还在纳闷,却见武生一扯马缰口里“驾”的一声,策马朝前奔去。
三皇子和八皇子上马时,夏苍乔也正从另一头上马。
他浑身没什么力气,夏云卿便与他同乘一骑。将苍乔扶上马后,夏云卿翻身到了他后面,双手绕过男人扯住马缰。马儿刨了刨前蹄,喷了一鼻子热气。
“就此作别。”司空言瑾看了夏云卿怀里的男人一眼,目光里有些不甘愿,却是道:“今日……谢了。”
苍乔回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比起不战而屈,连战的念头也没有的人,更是懦夫。”
司空琅眉头登时立起来,吼:“夏苍乔!”
司空言瑾却是一摆手,扯了马缰转身走了。并没多言。
夏云卿无奈看着怀里那颗脑袋,“哥……”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敢苟同与无奈,苍乔撇撇嘴,“我是为他好,他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懂。”
夏云卿倒是笑了起来,“大哥什么时候也会为别人着想了?”
苍乔打了个哈欠,随即一愣,睁眼:“弟弟!你居然开我玩笑?”
他抬头费力看着男人弧线优美的下颚:“哇!你居然开我玩笑!第一次!”
夏云卿一愣,面色有些不自然,“我只是不擅长开玩笑。”
“哈哈哈哈。”苍乔仿佛高兴,对着男人的脖颈吹热气,“来来,再开一个!”
“……”
……
宜兰国,仁忠历二十二年,夏。
苍乔已经在宜兰国渡过了平安无事的春天,凭借着极强的适应能力,他如今已经和夏家的三姑六婆,看门护院打得火热……不是,是十分要好。
夏家的下人都说夏大少爷变了。虽然依然是一副嚣张性子,但对人亲切温和、体贴周到,时不时还能帮上一些忙。
屋前花园里的海棠正是花开似锦、雅俗共赏之时。夏家老爷寻思着找个日子呼朋唤友一起在凉亭里小酌一杯。他一面吩咐着下人将凉亭打理出来,又跟总管商量着晚上的菜色,隐隐听到花园另一头有喧哗声,宽袖一拂,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穿过拱门是夏家兄弟两人的院落,属于苍乔的那一座,雕花大门后正传来喝彩声。
“少爷厉害!”
“啊……又输了……”
“哼哼哼哼。”苍乔的声音在门后响起,“跟我斗,你们还嫩着!”
吱呀——
大门被毫无预警的推开,面朝着大门的几个下人登时白了脸。唰的站了起来。
谷小正和夏云卿从廊子另一头走过来,远远就看见夏老爷正黑着脸站在门口。
“糟了!”谷小低叫一声,下意识扯住了夏云卿的袖子。
“怎么?”
“少爷在……”谷小压低声音凑过去,“少爷在赌钱!”
夏云卿眉头皱起来,眼里闪过不赞同的神色。那模样简直和夏老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的又弄这些不上道的玩意!”
谷小叹气,“少爷闲着无聊,教下人们玩新游戏……”
不过是猜拳数大小,大家都是会的。只是少爷的猜拳又不太一样,教了一阵刚刚才玩起来。
“苍乔。”夏老爷阴沉着脸,“和下人们私玩在一起成何体统?!”
夏苍乔原本还缩着肩膀等着被骂,结果……重点不是在赌博上?
他垂下的眸子刚好落在地上的几个铜板上面,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比起赌博,和下人玩在一起更加不妥么?
夏老爷说过这一句之后便也没再多说。只是道:“既然每日无事可做,今晚你便一起来吧。”
“来哪里?”苍乔傻乎乎问道。
“今晚家里会邀请很多客人前来赏花。”他说着转身朝外走去,“你和云卿一起来陪陪客人。”
苍乔等到人走远了,才哦了一声。抬手搔了搔脑袋,目光瞄到从门外进来的夏云卿和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