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个礼拜还得麻烦你回来一趟。
陶小然盯着手机屏,心有点嘚嘚,果然,辛惠先发来好几个叹号,“又怎么了啊祖宗?”
——婚礼。
“陶小然,你这个礼拜办婚礼?搞什么!贩卖人口也没这么急啊!酒店能订上吗?婚庆公司准备的完吗?婚纱呢?戒指呢?请帖都印不出来吧!”
——全都搞定了。
“我去,你可真是套着个如意郎君,生怕鸡飞蛋打是吧?”
这几天陶辛惠都失眠了。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在查过柯一墨的资料后就更加茫然了,这个男人到底图什么?
现在她又多了一条推断,如此着急办婚礼,该不会是得了绝症,想冲喜?
呸呸呸,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绝对不可能,喜事就是喜事,小然要大婚了,这个婚礼比她自己的都重要,就当两个傻瓜都昏了头,一定要顺顺当当!
柯一墨都快累出绝症。
真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要操心的事儿一大堆。
当然,他也可以不操心,只要花钱婚庆公司搞定一切,可他总是想起陶辛惠那天在餐厅里的眼神,想起陶家爸妈在他面前既紧张又仰仗的样儿,搞得他心神不宁。
尽管陶小然本人对这场婚礼没什么要求,他还是想尽量做的完美点,似乎这样就能弥补些什么。
——
“我这个礼拜请两回假了。”陶辛惠咬了口汁液饱满的大苹果,“你是不是想害我失业?我失业了,你这位豪门少奶奶能养我吗?”
陶小然躺在沙发上,枕着姐姐的腿,明天就是她的婚礼,也许是太用心演这场戏,心里居然满满的都是幸福。
辛惠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
“哇塞,婚戒吗?这么大个,柯一墨还真够下血本的!”妹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亮到刺眼、
“小然,真不能告诉姐你们俩结婚的秘密吗?”
陶小然心里那幸福的小泡泡逐渐变了灰色,要破了。
“好好好,我不问,反正你快乐就是我快乐,你要不快乐我就灭了柯一墨!”
另一间卧室里,陶妈铺了一床的衣服,正在给陶爸搭领带。
“颜色都太老了,一点不喜庆!”
“都一把年纪了,还能穿成老妖精?”陶爸哈欠连天。
“瞅你那点出息!明天小然可是要挽着你的胳膊走上台,你不打扮的精精神神的,不给咱闺女丢人么!”
“笑话,她爸我随便穿什么,往那一站,也是玉树临风!”老陶同志摆了个智取威虎山的动作。
陶妈忽而有点泄气,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叹了口气说:“我心咋这么慌呢,老陶,你说右眼皮跳是跳啥?”
“心慌因为你净瞎想,眼跳因为你太缺觉!”陶爸终于忍不住了,把半张床上的东西都扔到另一边,自己拱进被窝,一秒钟就打起了呼噜。
“没心没肺!”陶妈白了老公一眼,再度陷入自己的慌乱中。
小然跟姐姐挤在一张床上,她们都没说话,也都没有睡着。
“爸妈挺可怜的,突然之间两个女儿全都嫁了。”辛惠打破沉默,“多亏有你,要不然他们嫁两个闺女,都没享受到一点风光!”
——都有了洋女婿,还不风光!
“我跟迈克这么早结婚,一是因为有了两个小家伙,不想杀生,二来,就想着嫁个老外也好,省事儿嘛,他们家也不看重嫁妆什么的,多省点钱等以后你结婚了,让爸妈多出点血,咱风风光光的!”
小然在被子里抱紧姐姐,辛惠明明跟她同岁,却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处处为她着想,有时甚至比妈妈都上心。
辛惠忽而一笑,“看来我是吓操心了,你是不嫁则已,一嫁飞天啊!”她侧过身,夜色里跟妹妹相视一望,“小然,答应姐,以后的日子如果开心就好好过,如果不开心,千万别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