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头海浪般长发的俊美男子,双手捧着小狗,淡淡拧起眉头,看向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
正是这个如此娇憨的小美女,竟极其残忍地,踢飞了这样小的一只狗。
如果他没有接住,狗直直从电视台的十米阶梯飞出去,掉到前面的车道上,又会怎样?
严授纲从房车另一侧下来,走到男子身旁,“盛音,怎么了?”
虞盛音和煦微笑,“没事,严导您先进台里吧,我随后就到。”
严授纲点点头,看都不看别人一眼,自顾自走进电视台里。感应门未开启时,他透过门,恍惚中看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狗,蹲坐在大厅正中央,正静静望着他,黑瞳暗暗。
那是……
不,绝对不是!
严授纲心中抽紧,一种他早应该忘记,却怎么都忘记不了的感觉,紧紧抓住了他的咽喉。
那一刻,他彻底窒息住了,眼前一阵昏黑,天地都在不停地旋转。
“严导?”
被工作人员扶住,严授纲才猛然喘上一口气,他满头冷汗,再往大厅中张望时,却什么狗都没有看见。
怎么回事,他出现幻觉了?
不,不是那条狗,刚刚的幻影,根本不是记忆中那完美无瑕的身姿。
可是,为什么却好像看到它了一样。
难道,他在遗憾……
是啊,也许真的有些遗憾,多么无奈,美丽的东西,总在逝去的那一刻,才最为震撼。
他并没有做错,他一直没有错,也从不犯错,只是,世事难两全,但这种缺陷,也是一种难言的美感。
无奈与遗憾,应当被懂得的人,尽情欣赏,尽情享受。
严授纲淡淡地笑了,他的作品绝对是最为完美的,带着这种心情,儒雅男子大步走向宣传历程的第一站。
此种心态,是否也可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懈可击呢,大狗从转角处走出来,默默地想。
大楼外,周围的人这才开始发出声音,“是天王,虞天王哎,我没有在做梦吧?”
“刚刚进去的那个,好像是严授纲严大导演啊。”
“他们俩一同出现,是不是要有大新闻了?”
助理赶紧提醒虞盛音,“这里人多,别引起骚动,我们也进去吧。”
“稍等。”虞盛音走上台阶,来到女孩儿跟前,“这位小姐你好,请问它是你的狗吗?”
卓小姐这时候,早已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虞……虞……请问能签名,不,能合影吗?”
虞盛音容色淡淡,“你不问问,小狗的伤势如何?”
“啊?啊!”卓小姐慌里慌张道,“谢谢您的关心,它很结实,摔不坏。”
忽然想到,话不应该这样讲,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于是卓小姐赶紧改口,“哎呀我可怜的小狗狗,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要是你有个什么,我可怎么办啊,都活不成了,呜呜……我的宝贝,我的心肝……”
“宝贝成这个样子,怎么还飞那么高啊,狗会飞,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虞盛音的声音低宛魅惑,明明如此讽刺的话语,说出来,却还偏偏使人沉醉。
卓小姐昏头昏脑,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哎,都怪它自己笨手笨脚,走个路还能跌出去,要不是您,它早被车压成肉饼了。我……我该怎么感谢您呢?还有圆圆,也赶紧谢谢音音的救命之恩呀。”
音音?
虞盛音皱起眉头。
卓小姐惊惶地捂住小嘴,“对……对不起,这是我们粉丝团对您的爱称,我们是鱼片,那个,请……请别生气。”
“不会。”虞盛音不见喜怒,轻轻抚弄怀中的小狗,这副情景美好温馨,几可入画,却没有人发现,玩具贵宾已经抖成了筛子一样,“既然知道会成肉饼,却还下得了脚去,看来,你在她心目中,也不过如是。”
“呜!”
小狗挣扎着抬头,满眼警惕与惊惧,这是我和主人间的事,与你无关啊,别……别多管闲事。
“蠢狗。”
“啊?”卓小姐惊愕,反应了半天,她才弄明白,那两个字竟是虞盛音说的。
难道,圆圆做了什么,惹天王生气了?真是个该死的废物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这蠢狗的错,它掉在哪里不好,偏偏掉到您的手里,哎呀这种畜生智商很低的,真是烦死了,它怎么不去死啊。”卓小姐拼命道歉,然而她的讨好对象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虞盛音难掩眉间厌恶,“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蠢狗了,什么忠诚,什么奉献,说白了,就是犯贱。正因为有你们这种东西的存在,他们才敢轻视吾辈,甚至恣意欺凌吾辈。”
对狗说完话,他才冷冷望着女孩儿,叹息般轻声道:“你说得对极了,有些东西,真是看不顺眼,烦人透顶,你说,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这么烦人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这一刻的男子,邪佞无匹,威压盖世,就连天空都似乎暗沉了下来。
卓小姐就站在他对面,仿佛突然赤|身站在了冰天雪地中间,森寒彻骨。
从俊美的天王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恶意,只是一瞬间,便击溃了她的整个精神世界。
主人!主人!
小狗又怕又恨,疯了般去咬男人的手指。
“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虞盛音笑了,冷淡的眼底尽是讽刺,他轻轻把小狗放在地上,低声道,“我可是个坏蛋,谁叫她这么蠢,撞到我的枪口上来,一个劲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