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年的习惯在初五邝文武要举办了新年第一个大型的全面酒会,大型到邝公馆装不下那么多人,只能在江北县政府的办公大厅里举办,把办公桌都撤走,中间的门都打开。这次酒会不独江北,江东的县官,富绅代表也过来参加。
这样的热闹的筹集,章希安需要的只是做个合格的壁花,副官是做惯的熟手,刘彩云短着精神也比章希安全然陌生来的及时查漏补缺。
“安少爷,方氏绸缎庄的方老板想要一张酒会请帖。”管家来请示章希安。
章希安抬头,“怎么来问我?”
管家默,“方老板没有收到请帖,但他认为他的身份应该有张请帖,所以来请示安少爷。”
“他什么身份?”章希安说,“你就跟他说,大少爷正经的岳父都没有去参加酒会。”
邝耀威和章希安在政府大楼前下车,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楼内。邝耀威凑近在章希安耳边说,“杨副官还挺时髦,这是豫市时兴的花样,红地毯迎人。”
章希安不动声色的点头,拉开和邝耀威的距离,无视他瞬间哀婉的眼神。
邝耀威拉过他的手往自己臂弯里一放,“微笑,邝大少奶奶,别人都看着你呢。”
两人还没走进去就被方同朝拦住,他挺了挺肚子,这几个月胖了不少。“少帅,好久没来家里玩了,这样的场面也把雅儿带出来见见世面,许久没见她我也想她了。”
邝耀威看着这半路窜出来套近乎的方同朝无语,见他自来熟的往前头走,大庭广众下也不好拉扯,只能忍了。
章希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快走两步,把两人落在后头,他走前头去了。
邝耀威想上前被拉住胳膊,等进了屋子,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举着杯上前招呼。
邝耀威推脱不能,举目望去连章希安的衣角都没看到。
章希安只在酒会上转了一圈,确保人都知道他来过,就偷偷的出去了,嫁妆的司机在外头等着他,尽职尽责的把他送回去。
等邝耀威喝到熏熏回去,章希安早在床上躺下,只留一个背对他的背影。
邝耀威抓抓头,自己的追求讨好之路还没开始,他又惹章希安不高兴了。
喝了米花送上的解酒汤,他招招手,让芸豆去找方知雅来。
芸豆下意识的去看米花,米花转头看床上睡着的章希安,“少帅要见姨太太,不如换个房间,少爷已经睡了。”
“哦,对,不能打扰他睡觉。”邝耀威说,“那别叫过来了,你去跟方知雅说一声,她爹的某些行为越线了,让她写个信警告一下,下次我就没那么好面了。”
芸豆努力的记住,邝耀威把她们都赶走,在床上躺好,再把章希安搂在怀里放好才满意的睡去。
原本应该睡着的人在热烘烘的怀抱里睁开眼睛,应该是难闻的酒臭味,是陌生抗拒的男人味,不该是这样淡淡让他觉得安心的气息。
从分床睡到相拥入眠,可疑的是他回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就走到了这一步。
邝文武不会让儿子在新兵营呆一辈子,虽然还没过元宵,但他先和儿子说了,让他在新兵营选几个心腹去一团当个班长,“你说你要靠自己爬上来,我等着你。”
新兵营其余的人则编入其他军团。但邝耀威改良的训练法还是在新兵营里保留下来。
前程已定,邝耀威繁忙起来,被称为少帅,就有少帅的应酬圈,邝大少爷的清闲算是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邝耀威并不是单身赴那些老兵油子的宴,一般情况下他都会找上邝耀宗作陪,至于章希安他在第一次宴请时就表态,他不是喜欢宴会的人,与其去和不去难以把握,不如一开始就不去,谁都不去。
邝耀威点头表示赞同,他不需要章希安去勉强自己为他做夫人外交。
又一天喝的半醉回家,车开到一半,邝耀威叫停,下车敲了一家小铺子的门,交涉几句,抱着一个木盒子上车,“走吧。”
“哥,你拿着什么?”邝耀宗松开衣领斜斜的靠在座位背上,汽车的窗户打开一小条缝,冷冽的寒风吹进来,让酒醉的大脑清醒一下。
“今天下午从这过的时候看到捏泥人的铺子开张了,就下去让捏了几个。”邝耀威说。
“捏那玩意干什么?送给雅姝?”邝耀宗问。
邝耀威顿一下,“忘记给雅姝买了,你别和她说。”
“不是送给雅姝那是送给谁?”邝耀宗说,迟钝的大脑转动,“给大嫂?”
邝耀威摸摸盒子,笑不说话,默认。
“不是,怎么不送点值钱的东西?泥人干什么的,能吃吗?”邝耀宗不解的问。
“你不懂。”邝耀威笑,“等你以后成亲了就知道了。”
邝耀宗嘟囔几句后不再过问。
到家后邝耀宗被等着的二姨娘扶回去了,她早就没心思在邝文武身上,只管照顾孩子。邝文武偶尔去她那睡,还被推据麻烦。
邝耀威回二楼,章希安坐在沙发上看书,还没睡觉,见到邝耀威就甩个眼神出去,自然有人来端茶送水,洁面解酒。
“今天捏泥人的店子开张了,猜我给你买了什么?”邝耀威问。他没说,也确信没表现出来,但章希安看出来了,他也做到了,每夜都等他回来后才睡觉。
所以他才会拒绝晚晚场的邀约,家里有人等待,就是肋骨上系了风筝线,到点就牵肠挂肚。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神去讨好他,追求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