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端了药进来,薛长樱接过,自己喝了一口,接着以口喂云寒清喝下。
不知是否李君言的错觉,他似乎觉得一张棺材脸的蓝墨好像要吐血。
蓝墨道:“这是你亲自吩咐我煎的药,我不会下毒的。”
薛长樱正色道:“我试试烫不烫。”
蓝墨一脸受伤的样子,身影一闪,不知又飘到了哪个角落里蹲着。
薛长樱道:
“我学艺不精,无法清除他全部的毒素,只能保他不死,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御剑山庄,找云寒语解毒。”
他这话自然是说给李君言听得,李君言见云寒清喝了药后似乎没有什么不适,便告辞退下了。
薛长樱忙活了两天两夜都未合眼,困意袭来,翻身上了床,在云寒清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子,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云寒清看着怀中醒来的薛长樱,温声问道:“宝宝,我们怎么出来的?”
薛长樱揉揉眼睛,乖巧道:“李公子来寻我们的。”
叩叩——
“云兄,薛公子,你们起了吗?”
李君言洪亮的大嗓门能把整个悦来客栈的客人都喊醒。
云寒清余毒未清仍旧行动不便,薛长樱跳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李君言手里推着一把做工细致的轮椅,爽朗笑道:“饯别礼物。”
薛长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云寒清走出悦来客栈,四周都投来惋惜的目光。
李君言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云兄,薛公子,江湖再见!”
薛长樱一本正经道:
“寒清,我不知朝廷油水这么少,劳一个王爷出来跑江湖。寒清你知道么,李兄不仅是个贼,还是个王爷。”
云寒清温和一点头,微笑道:
“李是国姓。他干的是偷鸡摸狗的勾搭,没有一个尊贵的身份护住他,早死了几百次。
李君言心:我还没死。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我面说我坏话。
于是他抱拳道:“告辞!”
云寒清微微一笑道:“且慢。”
“云兄还有何事?”
“李兄,你前段时间是否去过摘星楼?”
李君言突然面露尴尬之色,干咳几声道:“云兄怎么知道?”
云寒清道:“李兄向来所取的都是不义之财,怎会对那物什感兴趣。况且那东西对李兄无益,却对云某意义非凡,能否请李兄割爱。”
李君言一头雾水道:“云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云寒清带上些愠色,道:“李兄怎样才能将在摘星楼所取之物归还?”
李君言疑惑道:“我没有拿什么东西啊?”
云寒清道:“你没有拿武当太极心法?”
李君言道:“我拿那玩意儿干啥,又不能卖。”
云寒清突然面露微笑,春风和煦道:
“是吗,错怪李兄了。”
已经踏入了八月当头,酷热难耐,但李君言却在云寒清白森森的笑容里,打了一个冷战,毛骨悚然。
“呵呵,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云兄您慢走不送,拜拜您嘞!”
李君言道别的话说的颠三倒四,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薛长樱将云寒清打横抱上马车,又将轮椅塞进去,自己跃上马车,云寒清似笑非笑道:“宝宝,你力气好像很大。”
薛长樱眨眨眼,天真无邪道:“因为我长大了啊。”
云寒清将薛长樱揽入怀里,情不自禁亲了亲他的脸颊。
薛长樱道:“寒清,我们不回御剑山庄吗?”
他心里记挂着给云寒清解毒的事。
云寒清微微一笑,语气里有些阴森,“先去摘星楼。”
两人马不停蹄得赶到摘星楼,却见引路小童子面露难色,恭敬道:“不瞒云公子,薛公子,我们楼主现下不在楼里。”
云寒清哦了一声,温和道:“他去哪了?”
小童子道:“武林帖送到了楼里,楼主去参加下月的武林大会了。”
距离武林大会还有整整一月,沈清这么着急得动身是为了什么,当然是怕被他诓骗的云寒清上门算账。
云寒清煞有其事得点点头,温声道:
“那可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