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曦看向他笑,“因为他很重视你这个朋友。”
周末没接话,低头吃饺子。这些话说起来总会让人有些难为情,他不是会将我喜欢我讨厌之类的话挂在嘴上,被别人说起来就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要说没有感想是不可能,他不会去想十年时间会培养出怎样的感情,可是突然这么一想,感动就像海浪似的席卷过来。
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而他们的十年还在继续。
服务员将饺子都端上来,乔曦给他夹了一颗,问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怎么跟夏白说。他犹豫了一下,说就直说呗,还能怎么说。他想夏白也不是那种人,他跟乔曦已经分手了那么多年,而且现在又跟十七在一起,且还是个没心眼的人,不会去干涉别人的事情。
他们吃晚饭往回走,天黑得越来越早,六点钟就已经开始擦黑,太阳落在大楼的后身,从缝隙间发射出耀眼的光芒,却无力照亮周围的乌蒙天色。下班的时间公路上车水马龙,骑车的开车的都挤在十字路口,公车站的人都等到马路中间去,学校门口的私家车排成排,被堵塞的路上一时净是刺耳的喇叭声。
人行道上都是枯萎的树叶,头顶的树枝干枯的支楞着,分割茶色的天空。路灯闪了闪,逐一亮起来,好像一串珠链窜成一条弧线。顺着这条弧线往前走是一个小型广场,乔曦记得他刚过来的时候到这边总能见到大批晚上出来遛弯的人,有的运动,有的跳舞,有的聚在灯下打牌下棋。
现在天气冷了人也少了,最多是已经养成习惯的老人,还有趁着下班时间出来约会的情侣。黑色呈一个弧形笼罩着广场,远方的光也越来越暗,最终彻底消失,只有明亮而脆弱的灯光支撑着夜。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乔曦看一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都这么晚了,我回去取车送你回家吧。”
周末还看着广场另一边遛狗的老夫妻,漫不经心说了一声,“不用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躲开乔曦眺到更远的地方,“我今天可以不回去。”
“……”沉默了一下,乔曦短促的笑一声,然后伸出手问,“那要跟我回去么?”
周末停下来低头看他的手,也伸出手搭上去。乔曦收拢手掌,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自然的垂在两个人之间,像一个连接的纽扣。周末搁后面抬头看他的背影,风吹起的发在灯下拂动,华光闪烁过发梢继而幻灭,以发丝垂落做以终结。
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踏进门槛乔曦就低头吻他,顺手带上门后将他圈在怀里,两个人合成一个往房间的方向挪。他承受着,一边回应一边倒退,紧贴着乔曦的胸口上下起伏,掩藏于下的心脏强烈的震动,震动得他不敢呼吸。终究是要发展到这一步,他不是没挣扎过,在边缘几经徘徊最终还是跳下来,因为他喜欢这个人。
一步一步退到卧房门口,门吱呀一声呗顶开,里面一片漆黑,唯有银白色的路灯从外面照射进来,被框成一个方形横在床上。他们彼此褪去外衣,一下子沉沉的倒在床上,飞溅起的尘埃在光芒中纷飞游离。被压在下面的周末感觉胸口一闷,随后乔曦的气息扑下来,将他紧紧的环抱。
过程在厮磨间深入,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周末下意识的缩起身体。乔曦停下来看着他,周末一想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在乔曦的目光下越来越窘迫,别过头将表情藏在阴影下,“干嘛停下来?”
乔曦说:“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我看还是算了。”
“我又没说。”
“再继续可就停不下来了,你想好了么?”
周末转过头瞪,“别跟我说废话!”
乔曦苦头,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一边轻轻的亲他一边轻轻的说:“可是可能会很疼。”
周末揪他的头发:“我都没说疼要你装什么好人!”
乔曦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过了很久浅浅一笑,凑上来吻他的嘴。在反复交缠间乔曦的手游走遍他的身体,渐渐的好像也不那么冷了,他开始贪恋那股温度,继而每一次抚摸与碰触都使他焦躁难耐。尽管乔曦已经足够温柔,但在进行的过程中还是会有难以忍耐的时候,周末想恋爱跟□都那么难受,可是他现在真的停不下来。
这一夜真正开始在他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乔曦说得对,真的很疼,疼得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低吟声。乔曦边抚慰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让他放松,周末心说这个时候鬼才放松得了。他伸手抱住乔曦的脖子紧紧的贴着他,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强迫自己别去在意过程中必然的附加产物,至少此刻他与乔曦紧密相连,他应该为此感到满足。
他偷偷睁开眼看乔曦沉溺的脸,垂落的发丝微微挡住他的眉眼,光影间偶然可见的抖动的睫毛好像一个错觉,有细微的光很快的闪过眼前,汗水滑至光线中才可辨析那是怎样旖旎的色彩。他又慢慢的闭上眼跟随乔曦的动作,轻细的呻吟漫溢在空间内,与月光相撞,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