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特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国家,大概只有奇斯的十倍大,这个数据是依照芬妮的形容大概推算得来的,而幕特的首都在最边缘处,用快步走路的话离芬妮居住的小镇需要三天,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的角马没有遗失走散的话,从小镇到黑都只要花一天骑乘就可以到达。
中途我们有陆续经过几个村镇,越是往黑都的城镇,可以看得出来人口越多,但怪异的是,越靠近黑都的小镇,村民的态度也就越冷漠,有的小镇甚至完全没有设置客栈饭馆,如果有从其他地方来的人经过这里,通常只能沦落在村镇广场上打地铺。
这种经验我们其中一个晚上就经历过,不是很大的广场,却零零落落地有人搭起帐篷,有人把身上的衣服一盖就可以一觉到天亮,在广场上的人,没有谁担心自己身上的东西会不会被周围的陌生人给抢走,夜晚我忍不住询问芬妮为什么,本来也不是很期待她能回答,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可她还是给了我正确的答案。
因为幕特的人们,打从心里厌恶「罪」这个字眼和行为,当初幕特正式成为一个国家后,领导所有人的国王颁布的其中一个法令就是,严禁任何犯罪的产生,本来哪一个国家不是如此,但是这一条命令在幕特里却几近百分之百的被实行,幕特的居民用他们的方式,向上天证明他们不是罪者,他们背负着这一个名声从小到大,可是事实上有许多人一辈子连偷摘果子都没干过。
「母亲说,这是唯一让自己保持干净的方式,我们的身体遭受罪恶,可是千万不要让我们的心同样染上尘埃,我们相信天上一定有神在冥冥之中看着,在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眼中或许我们是肮脏的,可是在神的眼里,我们一尘不染。」
我这才明了,一生坎坷的罪者或许是这世间最坚强的人,在命运的摧折下,他们不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还形成了像是宗教一样的信仰,让人打从心底的佩服。
隔天起床,广场上已经出现行走的人群,可是就像芬妮所说的,就算我们把行李放的老远,也不曾有人试图上前偷走。
慢慢的,因为如此,就算镇上的人民有多么冷漠或是态度不佳,在我们一行人的心中,他们一点都无法让我们感到生气,他们就像是真正高洁的隐士,做不到泛爱万物,但至少洁身自爱。
三天很快过去,中间我们又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商品跟材料,纷纷都购入了我们的空间道具里,在第四天接近中午时,我们远远的就看见高山山腰处,从上到下蔓延的一栋栋黑色建筑物,跟伦特的月都恰巧成为完全相反的景致,白色的积雪映照着上方黑色发亮的建筑物,有一种神秘诡异却又异常庄重的气氛。
「这就是黑都。」
我没看过洁白无暇的月都,但是看着这样的黑都,我可以想象另外一种的风情是多么吸引人,两个国家完全不同风格的都城,也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民情,我觉得活在月都的人,恐怕在那种浪漫人文气息的熏陶下,很难培养出什么充满英雄气概的人。
修的长辈里只有他父亲是土生土长的月都人,因此即使有着不败战将的美名,整个人的感觉就是斯文柔和充满儒风,而萧恩跟泰尔的父亲我没见过,听他们说萧恩的父亲小时候是在伦特的边郊城市长大,后来才在月都的亚伦提特家中服务,而泰尔的父亲一样是边郊城市长大的孩子,后来年纪大了也不住在月都,而是住在月都外围的城市,因为他觉得那一个地方住着太压抑,不适合自己。
以前在我还景仰着父母亲时,我曾经拿了不少有关于父亲的民族相关历史书籍,无比漫长岁月演变出来的文化,有一度是我的床边故事书,有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也有充满计谋夺权的政治演变。
我记得里面有一个朝代,被敌人攻击后将国都转移到偏南方气候更好的位置居住,随着居住的时间越来越久,国君跟人民也就渐渐忘记当初被敌人从北方赶到南方时的耻辱,每个人只懂得饮酒作乐和用嘴巴谈论理想,那样的生活很平和,还造就了大量的艺术,可是最后却被北方的民族给灭了国。
现在看着黑都,想着月都,我就仿佛看见有一天,那一个白色浪漫的世界,会怎样被火焰给吞灭。
黑都的城门一样是由黑刚石建造,城墙上站立着全身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最奇特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不管是弓箭、长枪还是刀剑,一样样都十分精致,样式也相当复杂,这样像是艺术品一般的武器,完全不会给我玩具般的感觉,它们带着一股气息,一种锋利无比锐不可挡的感觉。
「不愧是炼金之都啊!」
最多话的杰瑞特看着这些士兵跟武器,一句话都没开口,反而是雷瑟,一双眼睛很仔细的看着那些武器,心里似乎正在想着,如果可以像之前在卡荼那里一样,把这些武器的炼金手法给弄到手的话该有多好,毕竟到目前为上,虽然没有一样武器能比得上我给他们的能量剑,可是能量剑数量太少,根本无法提供给军队所有的人使用,因此奇斯的军队所使用的制式武器,在各个国家军队相比下,只能算是一般的货色,连精品都称不上。
修同样很注意那些武器,从他的双眼中我还感觉到一点让我微微不安的思绪,总觉得在这一个城市里,说不定会有意外出现,而引发意外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些武器。
「不要想太多,我想城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