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一定要当面质问,花小莫掉头往回走,可身后的鞋印竟然诡异的没了,他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难道之前是飞进来的?
没有印记,放眼望去都是雪,根本找不出下山的路,花小莫揣着一颗破裂的心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一个方向。
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的前行着,每走一步,靴子陷进去都只能看到靴子口外面一圈毛,耳边是靴子踩在雪上面的咯吱咯吱声音,一阵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揉着被冻红的鼻子,埋怨声又一次想了起来,走一段路往回看,一串串的脚印映入眼帘。
但花小莫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雪太大,扑在脸上眼睛上如果不及时抹掉都能模糊视线,凛冽的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直往衣缝里钻,刺骨的寒冷渗透皮肤里,他几乎是边走边颤抖。
暴风雪愈来愈猛,花小莫浑身冻僵了,连哈气的动作都变得吃力,睫毛上,脸上,头发上,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冰渣子,他站在石阶前,仰头看着仿佛能直通阿鼻地狱的石阶,麻利果断的掉头就跑。
片刻后,花小莫气喘吁吁的再次回到了石阶下面,一屁股坐在积雪上,烦躁的扯了扯湿答答的头发,完了,肯定中迷阵了!白辰发现他失踪了,会不会冒着大雪出来找他,会的吧?一定会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花小莫吸溜鼻涕,站在雪中坐以待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快凝固,花小莫狠狠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浑浊的大脑才清醒了几分。
继续等待还是走上去?只花了一秒时间 ,花小莫就迈着沉重的脚步踏上了石阶。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起那一幕的决定还会唏嘘不已,命运这东西真特么玄乎。
石阶并不好走,花小莫几乎是弯着腰一层一层的往上挪动。
同一时间,山的另一边,白辰,乔译,金云三人正施展轻功站在树梢上,面色难看。
七星阵本就极其繁琐,又加了一个幻阵当中最为可怕的六罡阵,他们三人被困于此已大半个时辰,没想到天邪教竟然取了百个纯阴之体的精血来蓄养当作阵眼。
白辰眉头忽然皱紧,他取出玉笛吹奏一个低沉的音阶,两边的乔译跟金云对视了一眼,均都看出了各自眼底的疑问。
笛音已经维持了很久,乔译脸色有些发白,金云脸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滴落,再这样下去,他们定会控制不住心神元气大伤。
“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金云嘴角溢出血丝。
乔译一张脸已经苍白的吓人,他的内力比金云浑厚一点,但也撑不了多久。
在他们二人都快绝望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远处飞过来,夹在雪花中几乎被忽略掉,却让白辰原本压抑的心得以缓解。
放下笛子,白辰抿紧唇角,黑色小虫子停在他的手心上快速的扑扇着小翅膀,似是在急切的解释着什么,八条腿同时抓着白辰的手心。
心中的不安如同爆开的竹竿,散尽每个角落,白辰身子轻微摇晃,猛地喷出去一口血。
“大师兄!”
“白辰!”
乔译跟金云二人纷纷惊呼,他们甚至不明白何事能牵动这人的心神,伤及内府。
“你们退后。”
白辰的声音比冰雪更加寒冷,黑眸透着清冽和冷静,染血的嘴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他终究还是疏忽了。
那个少年绝不能有事....
白宸身上的冷气让乔译跟金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们见状犹豫着后退了十几丈远,既要耗费内力抵抗耳边的笛音,又要驱寒,二人的气息早已不再平稳。
一阵阵悦耳轻扬的笛音传开,在这个雪山里游荡,天空被一片奇怪的黑色遮掩,在雪地上投下一片阴影,而后渐渐散开融进大雪中,向着雪山深处飘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宸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一袭白衣也被冰雪打湿,颜色深了几分。
笛音一停,他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原地,乔译跟金云沉默着跟了上去。
当白宸站在石阶下面望着石阶上的积雪时,他眯起了黑眸,拿着玉笛的手缓缓紧了力道,面上寒霜更重。
眼前的积雪干净的一尘不染,没有人塌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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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抠脚丫】:小莫儿,洗干净菊花
花小莫【掀桌子】:特么的,别光说不做
☆、13(修)
天戌年十月十九
这天对于整个徽城的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一天,金色的太阳将这片寂寥的银白天地照耀的秀美无瑕。
然而对于天邪教上下教众来说,期盼长久的阳光远不及昨夜听到的那一幕来的震惊。
山顶已经多年不曾出现过陌生人,教主性情孤僻怪异,整日把自己关在轩羽楼,平日里连登门拜访做客的人都没有。
昨夜丑时,禁地轩宇楼却散出了阵阵惊恐大叫声,最后变成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夜空,传入每个教众的耳中,谁也无法再入睡。
轩宇楼分为两层,第一层空无一物,只放置了一个木案,白玉的石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第二层乃是卧房,如血般的鲜红色点缀着整个卧房,透着一股妖冶。无人知晓轩宇楼其实还有另外一层。
长约二十米,宽约十五米的池子里全是鲜红的血,四周大理石墙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图腾。
血池里浓稠的血中漂浮着几个骷髅头,池子上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