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飞逝,这,已是过去了半年。
原本绿意盎然的山谷早已是银装素裹,山谷里的清澈见底的小溪也早已结成冰,天空也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
山谷中建了一个小茅草屋,茅草屋外摆着几张木制的小矮凳,围绕着一张摆着茶壶茶杯的桌子。幸好茅草屋的屋檐延伸出来,恰好遮挡住了摆放桌椅的地方,才避免了雪花落到茶壶茶杯上。
三个年龄不相同的人俱都坐在小矮凳上,其中两个人饶有兴趣了看着这场雪。
身着银白色狐裘的青年怀中抱着一块木板,他伸出如玉般的指,端起茶杯,轻轻地啜饮着:“雪茄,你是嫌得无聊把我从棉被里挖出来吹风的是不是?还有,这茶早已冷却,在这冷死人的天气喝着,有什么用呢。不如让我和菡萏温存一下,岂不更好?”
身着厚厚棉衣,外披狐裘的的雪茄抱着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小双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蒹葭,你说,今日我们出谷去,可好?”
蒹葭值的自然是杜予曦,杜予曦痊愈后便一直呢喃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雪茄也懒得问杜予曦的名字,直接称呼他蒹葭便是。加之杜予曦也懒得解释,于是“蒹葭”这个称呼就定下来了。
蒹葭(2)
“出谷呀,”杜予曦一手揽着怀中的木牌,一手轻轻抚摸着茶杯的杯沿,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不说,我都几乎要忘了。只要和菡萏在一起,嘛,无所谓啦!”
“那,双喜呢?是留下来山谷中等大爹爹和小爹爹,还是出谷玩?”雪茄低下头轻声地问着怀中的双喜。
“啊啊,哥哥乃出去的话肯定要下年元旦才回来的啦!大爹爹和小爹爹只有在元旦过后才回来,我当然是跟哥哥和蒹葭哥哥去玩啦!”双喜扯着雪茄从鬓角处垂下的长发,眨着闪亮亮的大眼睛说道。
雪茄任由双喜扯拉着他鬓角的发丝,他伸手摸了摸双喜柔软的发,但笑不语。
“啊喂,话说我很好奇哎。”杜予曦扭头看着他们,“你们总是说大爹爹小爹爹的,他们两个是谁唷?”
“大爹爹是小爹爹的相公,小爹爹是大爹爹的娘子!”双喜眯着大眼大声说道。
“额,双喜,你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要是被小爹爹听到了,小爹爹肯定又要生气了!”
“是大爹爹告诉我说的呀,”双喜侧着脑袋,大眼睛里满是迷茫地看着一脸尴尬的雪茄。
杜予曦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的大爹爹小爹爹是断袖,而你们两个呢,要不是故人托付给他们的孩子就是从外收养的孤儿,对否?”
“嗯……不过,蒹葭你不觉得奇怪么?”雪茄搔搔脸蛋,“大爹爹和小爹爹两个人是断袖哎。”
“切,断袖如何?断袖也不过是一种爱啊,何况现下三个国家中,哪个国家的王法里有‘禁止断袖’此类的语句?何况我一直很崇拜有断袖之癖的人啊,能够冲破封建的思想,这等禁断之恋,我实在是好生佩服!……啊喂,你那种眼神是怎么回事啊!老子不是断袖啦!菡萏还在我怀里哎!”看着雪茄和双喜看着他的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杜予曦没来由的,身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大叫着举起手上的木牌,还对两人怒目相视。
“嗯,我理解的!”雪茄和双喜两人对视一眼,笑嘻嘻的答道。
杜予曦笑骂着:“两个混账,两条臭香烟……”
蒹葭(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