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皱了皱眉,“连老常都不知道的事,肯定就大了。雷健还说其他的话没有?”
林冉想了想兜里的名片,到底是摇了头。
高原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只有等到联系上孔梦德,看这事到底怎麽回事。孔梦德他老丈人要是肯管说不定能知道点什麽。”
这事就这麽搁著了,一整个下午,林冉跟高原都在给孔梦德打电话,一直没有打通。高原想去见见孔梦德他老丈人,结果人家在电话里说忙不见,也不知道孔梦德去哪了。说是孔梦德一家子这两个星期没去他那。
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干著急。
晚上回周旭然那的时候,林冉做在沙发上摩挲著手里这张名片。连号码都按在手机上了,就在按拨通键的时候犹豫了很久。
犹豫到周旭然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打就打,在那按来按去的干嘛?”
林冉烟眼神都懒得给周旭然了,说了这高中毕业的也不懂。
到最後,林冉还是把电话收了起来,没拨那电话号码。
周旭然在旁边问,“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林冉这才看了周旭然一眼,“多管闲事。”
第二天,那个老常就给高原打了电话,说人被带进监狱了。
高原听到这消息笑了,“老常,你这在跟我开玩笑不是,这才到二十四小时呢。要真犯了什麽事,就算是犯罪嫌疑人也得先开一张拘捕令不是?连保释都不成,他们还讲不讲王法了。雷健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需要现在就急匆匆的丢进监狱里。”
电话里老常不知道说了一句什麽,声音很低,估计也只有高原一个人听到,然後高原就挂了电话。
孔梦德的电话打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听到这事就回了事务所。
高原在旁边已经急的上火了,对著孔梦德就一顿吼,“你干什麽去了,打了两天电话都打不通?”
孔梦德那张阴沈的脸还是没变,只是对林冉说,“你跟我到我办公室。”
林冉跟著孔梦德到了办公室,还没等人坐下就把兜里那张名片拿出来了,“雷健让我把这个给你。”
孔梦德看了一眼纸片上的电话号码,然後就在手机里拨通了。
“雷健出事了。”孔梦德只说了这麽一句话。
然後第二句就是,“出国?昨天?我知道了。”
孔梦德挂了电话对林冉说,“这没你的事了,剩下的我会处理。”
林冉出了孔梦德的办公室,高原上来问,“到底怎麽样,他有没什麽办法。”
林冉看了高原一眼,“高大律师,你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高原叹了一口气,“看这样子,孔梦德要去想办法了是不。不是我激动,不激动说不准自己就那什麽了。”
林冉知道,事务所里这两个人,都是老姜了。做的是律师的行当,可哪个行当里没个什麽藏污纳垢的事情。特别是像高原这种专门喜欢打牵涉到经济方面的官司,里面的水很深,能不湿鞋还能这麽出名的那简直就是奇葩。
更别说搞刑辩的孔梦德,里面的水更浑,牵涉到的势力更复杂。
所以雷健出事他们都急,随时担心自己会出什麽问题。有些黑帐,要算起来能把他们累积了十几年二十年的名声毁於一旦。
第四天的时候,雷健从监狱里出来了,不过是送往医院的。
狱警说是监狱里群殴被误伤的,插进肺部里面的那把牙刷顶端是被削尖的,说是误伤谁信。
孔梦德的脸色这才变得极为难看,他在医院里也有熟人,恰好给雷健做手术的是他的一个表妹夫。
他表妹夫悄悄给孔梦德透的底子,说要不是送得及时,再晚十分锺雷健铁定没命。还有身上也有被殴打的痕迹,太过於明显不像是不小心误伤的。
当律师的也要讲究个人脉,雷健能活著也不过是因为监狱里也有认识的人,把这消息放了出来,逼得他们不得不把人往医院送。
孔梦德带著林冉去见a市的地头蛇的时候才知道,雷健是怎麽受的伤。
那人把孔梦德递给他的钱袋子打开数了数,才裂开嘴笑了,“孔哥,有些事兄弟也不得不跟你说。那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搞动作,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下手的也不是我下面的兄弟,是外面的人。”
孔梦德点了点头,带著林冉出了那间赌场。
“你知不知道雷健背後的人是谁?”孔梦德问。
林冉递给了他一支烟点著,坐在公园的木质长椅上摇头。
孔梦德找了一根树枝,在灰多的地面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又划乱了,“那个电话号码我知道,雷健会把它给你肯定有其中的用意,但绝对不是让你打那个号码。”
林冉被孔梦德写出来的那个人的名字吓住了,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a市市长,还是在远远的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