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哥怎么了?”
南宫夜见着兄长突然脸白了,紧张问道。伸手去探,想看看他可有什么不适。南宫莫惜恍神回来,隔开他的手,逃一般的回了府里。
待到南宫夜跟着下了马车的时候,只见得煜王府的大门紧紧关上。
这,三哥到底是怎么了?
南宫夜心底疑惑,低头见着自己染了黑泥的袖口。莫不是因为给他擦鞋的缘故?
想不通透,也就上了马车回了城西别苑。
刚一进府,赵信就迎了上来,说北澶的降书估计这两日就能送到京城。南宫夜点头说自己知道了,便让赵信盯紧了北澶的动作,可别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王爷尽管放心,属下都安排好了。”
北澶侵晖的时间太过巧合,不说皇帝怀疑,就是南宫夜都怀疑,那个半生风雅的三哥是不是早和那边有了默契。他倒也不是非要查出点什么,只是绝不能让皇上查出什么。
“过几日,本王几位哥哥都陆续入京,京里恐怕要开始热闹了。”
到时候,恐怕势力交汇,热闹的很啊。
南宫夜轻轻一笑,脸上尽是与他不相符合的阴冷。
“煜王那边也盯紧些,别让人趁乱伤了他。”
南宫夜最后嘱咐一句,便往后院去。赵信低头答了一声,眼角恰看见自家主子袖口的黑泥,便道:“王爷袖口脏了,可要更衣?”
由于南宫夜走的急,却没听到这句问话。这身衣服也就一直穿到夜里,直到他准备睡下的时候才发觉袖口的黑泥随着带了半日。
***
北澶使者进京的时候,城里街道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想看看北澶降使的样子,也都传闻,这次北澶降晖并非是晖占了多大的赢面,而是他们国内出了乱子。对于这内忧外患,北澶降了,却是有些不服的。
然而这终归传闻,实际怎样却不为人知。百姓争相来看,不过传说北澶人长的出挑,想见见这从未见过的人种。
入了皇城,降使下马往宫里去。此人名叫萨布,是北澶的外政大臣,此次派他来递交降书,也是北澶给足了诚意。
昭和殿内,晖朝的帝君在降书上盖上国玺,从此两国交好,再无征战。并开通两国贸易,北澶向晖朝贺。一切都如同原计划的进行。
夜里,是皇家摆的国宴。帝君亲自向众臣敬酒。望着皇帝对待降使的态度,恐怕此次交战大晖也没占到什么好处,若非是北澶来降,晖恐怕....
诸位大臣心中早有想法,也不敢多得罪北澶降使。
一场国宴,一派和乐。
酒是最好的御酒,就连跳舞的舞姬也是最好的。
一舞毕,再起一舞。南宫夜坐在自己位置上望着南宫莫惜的位置。如今几位哥哥都进了京,朝臣位置排布下来,他距离南宫莫惜却是远了些。
南宫莫惜浅浅喝酒,偶尔与旁边的藩王们说上一两句,容颜清淡,从宴会一开始就不曾变过。
南宫夜移开视线,这才发现,这只舞居然是花想容献上的。
她是未来的煜王妃,可煜王殿下却从一开始就没往她那边看。
不知为何,这让南宫夜心里有些欢喜。
“皇上,我等自进大晖境内便听闻大晖煜亲王号称第一雅士,琴艺高绝,我等可能听得煜亲王献上一曲?”
萨布突然开口,居然是指向南宫莫惜的。
南宫夜双拳握紧,去看南宫莫惜脸色,却见对方仍是一脸的冷清,好似与自己无关一般。
“这...”皇上犹豫一会儿,也看向南宫莫惜。到底他们提到的是大晖的王爷。
“使者大人居然也通琴艺。”南宫莫惜饮下一杯酒,恭敬向着皇帝俯首。“臣习琴多年,未遇知音,如今使者大人也懂琴艺,请陛下容臣奏上一曲。”
“备琴。”
古琴架上,周遭安静下来。
南宫莫惜缓缓走到琴前跪下,手指在弦上摩挲一阵。而后便是琴音徐徐而来。
大晖第一雅士,举手投足都是风雅,便是捻弦、拨弦这般简单动作也都是一番景致。这琴音袭来,无人敢大声说话,就连喘息也不敢往大了去。只觉丝毫外音,都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