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喊着,一边往附近其他的水池走。刚靠近一处茂密的草丛,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嘘嘘声。
无忧扒开草丛,露出了一个脑袋,神情有些古怪,低声道:“别叫了,我在这里。”
“你没事吧?”林铁衣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异样,怀疑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只手暗暗从地上摸索了一个尖利的石块当武器。
“我没事。”无忧急忙开口,未免林铁衣误会,他加重了语气重复一遍:“小叔,我真没事,你把石头放下。”停了一会儿,又有些扭捏地说:“我待会儿给你们看一个东西,你们不要太吃惊。”
无心天真地瞪圆了眼睛:“是什么呀?”
林铁衣放下心,从无忧的神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只是他的脸色着实有古怪,林铁衣也不禁生出一些好奇之心。
无忧低头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四周的景色一瞬间仿佛被照亮了似的,散发出微微的光芒。
林无忧站在荒野上,背对着夕阳,他的身后,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生长着一对巨大而轻盈的翅膀。
翅膀柔软而宽大,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冰蓝色的光辉,整体呈现渐变的蓝色,翅根颜色很淡,是晴朗天空的颜色,越往外颜色越深到了翅尖,就成了耀眼夺目的靛色,宛如一把匕首的刀尖。
他刚洗过澡,上半身赤裸,下面穿了一条短裤。蓝色的翅膀在身后,随风轻轻晃动。翅膀很大,上下足有两米多高,倒是和他的身体很搭配,仿佛天生就该有如此一对翅膀似的。
林铁衣和无心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几乎被这闪闪发光的蓝翅膀闪瞎了眼睛。
无忧展示了一会儿,见他们俩人一脸呆相,不由得生出一些担忧,小心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很吓人吗?”
林铁衣把嘴巴合上,温和地一笑:“没有。”他坦然道:“很震撼,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心也附和地说了一句:“嗯,很震撼。”
他暗地里摸了摸自己尾巴上的毛球,以前还以为自己的尾巴挺漂亮的呢。哼。
☆、一片焦土
三个人在这家医院里勉强住下。
这天正午,无心做饭的时候随口透露,自己在医院里担任某个医生的助理。他用很无辜的语气说,他们说我没有病,但是放出去又没人照顾,就让我这里打零工。
他手里拿着菜刀,低头切洋葱,几刀下去之后,就别转了身用袖子擦眼泪。
林铁衣正在旁边煮饭,见状就让他去洗洗菜刀,这样就不辣了。无心说,算了算了,我还是赶紧把菜切完吧。
两人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无忧照例是远离庖厨,拖着一对翅膀到院子里练习飞行。
新长出的翅膀虽然好看,但是各种不方便,穿衣服时后背需要切开两个巴掌大的小口,然后把翅膀一点一点掏出来。而且他以为长出了翅膀就具备了飞翔的技能,结果证明是错误的。
无忧站在两米高的台阶上,深吸一口气,张开翅膀,一时间流光溢彩,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纵身跳下去,摔了个狗吃屎。同时抖落了一地羽毛。
无心踮着脚尖往外面看,心想我过一会儿要偷偷过去,把那几根羽毛捡回来,做成羽毛笔,那可真漂亮。
饭菜做熟之后,无忧闻着香味就回来了,他自顾自地端起碗筷,先塞了一大口米饭,然后将翅膀收拢起来,紧贴在后背。这样一来,华丽张扬的气势才算收敛,无心和林铁衣凑上来,默默地端起了饭碗,嘴巴里嚼着饭菜,眼角却不住地瞄着翅膀尖,恨不能拽一根作为收藏。
几天之后,无忧经过几百次的艰难尝试,终于学会了简单的滑翔。起风的时候张开翅膀,顺着气流在离地四五米的高度慢悠悠飞翔,风势一减,他又跌跌撞撞地掉下来了。无忧觉得很沮丧,觉得这对翅膀华而不实,没有实际用处,天热的时候还会把后背捂出许多痱子。
三个人每天粗茶淡饭的,倒也很平静。虽然身处辐射污染区,但是他们都不甚在乎,林铁衣自身是有免疫力的。无心和无忧经过辐射后,器官虽然发生变异,却没有影响到身体健康。
食物渐渐不够吃了。
原先只有无心一个人时,他去野地里挖土豆和野菜,配上厨房里残余的大米,倒也过得去。如今新添了两张口,土豆很快挖完了,米饭也见了底,只有野菜是无穷无尽的。
无忧早就起了回到救援队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担心林铁衣不高兴。他私下里找无心,问他要不要回安全区。无心饿得小脸发黄,萌萌地问:“安全区有土豆吃吗?”
“要多少有多少。”
“那我想去。”无心笃定地说。
无忧又去找林铁衣,林铁衣也不忍心见他们两个受苦,于是开诚布公地说:“你们要是想走就走吧。”他不愿意离开。
无忧告诉他,到了安全区可以隐姓埋名,反正现在到处一片混乱,死掉的人成千上万,谁会有时间认真核实他的身份呢。
林铁衣言语支吾,最后笑了笑,说:“我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一样,什么时候死了,找片黄土埋了就行了。”
每天清晨或者傍晚,都会有一两架飞机从隔离带附近飞过,呼啸着驶向污染区深处。他们现在已经确定那片荆棘林和金属圈就是隔离带,连接着污染区和安全区。
想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