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一听,立刻笑了:“哟,今天倒是赶巧,刚才刚有人从那边过来呢!”
我一听,想起来小鬼曾让我带的话,就知道杨清已经拿到小鬼要给他的东西了。
一路上老柳树并没有说话,我也就看着窗外的景色,就这么过去了。
岩山公园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远,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不过今天刚下完雪,所以到的时候已经一个小时以后了。
下车后,我把老柳树抱好,这才往里面走去。
地上大雪挺深的,所以公园里并没有什么人。我抱着老柳树,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着:“您知道那里大概的位置吗?”
“我有点能够感应到胜儿的气息。”老柳树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往西南方向走,我觉得应该是在那里。”
我依言往那边走去。西南方是一片竹林,现在那边空落落的,偶尔有风刮过,窸窸窣窣地带下来几小堆雪。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听老柳树说:“再往里一点儿,好像就在这附近了!”声音听起来很急切,我忍不住将老柳树又抱紧了点,继续往里走。
后来,老柳树让我反复地在几处地方停留之后,才确定地对我说:“就是这里了,我的胜儿就在这里。”
我看着眼前的空地,将围巾摊在地上之后才将老柳树放上去,然后扒开地上的雪,一小片黄黄的小草露了出来。
“您确定是这里吗?”
“是的,就是这里!我可以肯定。”
我看着眼前的黄草,然后问老柳树:“您希望,要怎么弄呢?”
“好孩子,你只要将我放在那处就可以了。”
“可是公园的打扫工人看到之后还是会将您拿掉的。”
“没关系,孩子,”老柳树对我笑了笑,“我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了,能够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很想谢谢你,可是却没办法为你做什么事……”
“没有,对我来说,您陪伴我度过了最温暖的冬天。”我蹲下.身,将老柳树轻轻地放在那里,“我很感激您!”
“你真是个好孩子……”老柳树说话的声音有些慢了下来,但随即又好像是想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和我说话时声音又有些变得急切了,“对了,刚才碰到的那个年轻人,你和他很熟吗?”
“您是说在小区那边碰到的,手里拎着黑塑料袋子的那个吗?”
“就是他,”老柳树喘了口气,又对我说,“好孩子,刚才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事,那个年轻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好的东西,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不,你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来往比较好!”
我想了想,反正我与杨清原本也就不熟悉,既然老柳树这么说,我就依它:“好的,我知道了。您别担心。”
我陪着老柳树又说了些话,直到老柳树气喘吁吁地要赶我离开:“你快走吧,我……我不想你眼见着我消失。”
我知道它是因为自己曾经经历生离死别,所以不想我也承受那样的痛苦,所以只是低着头将围巾轻柔地缠在枝条上:“好的。”
我起身的时候、转身的时候、甚至抬脚走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老柳树的声音。
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鼻子塞得厉害,眼睛也看不清前面:“我……我会想念您的。再见……”
我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雪后总是有晴天。
我站在窗边,看着河边的老柳树,它柔软的枝条仍旧随着风摆动着,但是我知道,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那么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柳树讲故事给我听了。
我打开窗户,想要这冷冽的西风让我清醒一下。
窗户打开,耳边西风刮过,仿佛带来了老柳树的告别:“再见,孩子。”
第三章
自从老柳树离开之后,我每次跑步都尽量避开不往那边看。
然后我就又恢复了以前孤孤单单的生活。
曾经因为没有和人长久相处过,所以也没觉得什么,如今才发觉一个人的生活,挺难熬的。
就在这个时候,淘.宝的提示音响了。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要定制一份《心经》,正在请人用毛笔书写。
这类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是一旦提供了让他们满意的字之后,基本上以后也就是老主顾了。
我回复了对方,然后应下了晚上抄完经之后将图片传他。
将尚未干透的纸用纸镇压好之后,我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想着晚饭该吃些什么。就在我估摸要不做个竹笋木耳咸粥的时候,我听到了极细微的抽泣声。
我房间里一直很静,所以这抽泣的声音并不难找。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在鞋柜那边找到了它。那是个毛茸茸的团子,正抱着我的雨伞伞尖在哭着。我轻轻地走过去,因为不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就蹲下.身,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好让它听起来不那么突兀:“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哭呢?”
小毛团听见我说话,转过头,我这才看清它整个脸和身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毛。“你,你是谁?”
它的声音又小又细,听了我更加不敢大声了:“我是住在这里的人。”
“人?”小毛团就那么抬着头看着我,它的眼眶里还挂着泪珠,“我,我要找妈妈,呜呜呜,我找不见妈妈了……”
“你妈妈在哪里呢?”我继续柔声地问着它。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呜呜……”小毛团特别小,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