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没有自残倾向,童年比较黑暗啊。”路遥摸摸下巴,说,“他有没有暴力行为?”
“上学的时候他小打小闹过几次,跟我在一起也动不动爱抽我一下。不过没有到暴力的地步。”夏沉舟斟酌着说。
路遥叹口气,说:“下次来我再跟他谈,我先去把药弄到手,最近查挺严的。诶你别老儿女情长的,我爸叫你来我家吃饭好几次了,你再推他就要让我来抓你回去了。”
夏沉舟摆摆手,说:“我现在哪儿有这个心情啊,帮我跟二伯说声对不起。我这儿完了再跟他赔礼道歉。”
路遥看着夏沉舟,几天而已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下巴也冒出胡茬没有剃,邋邋遢遢的不像样子。
路遥是警察。
以前读过一段时间心理学本科,夏沉舟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该找谁,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自己哥哥。
“好林麒,再喝点瘦肉粥。”
我接过碗,看着碗里鲜香的肉想起了自己割的伤口,原本不怎么可怕的伤口在我脑子里不断被具化,也许割破的皮肤会更加狰狞一点,也许血液会流得更甚。
干呕几声后,夏沉舟不再强迫我吃东西。
没了消遣,夏沉舟借了很多dvd回来,在沙发上抱着我看。
我时不时犯恶心的时候,他就用手顺着我的后背。像是怕我死了一样,紧紧搂着腰,不让我逃离他视线一丁点。
又过了一周多,路遥来了。
夏沉舟同意他单独跟我聊天,紧张的一步三回头后,才离开房间。
即使是自己的表哥,他也不愿意将我放置在他没法控制的地方。
“林麒是吧?”路遥说着,放了几瓶药在桌上,“沉舟应该走了,你也别装了。”
我没说话,靠着椅背,眼睛却盯着那些药。
路遥说:“你也没抑郁症,别自怨自艾了。哪儿有抑郁症成天不想着自杀,反而有事没事折腾自己男朋友玩的。”
我笑了下,说:“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跟夏沉舟单独说话的时候。没见过哪个抑郁症患者除了自己以外还把注意力投放在别人身上的。”路遥说,“这药是维他命,你折磨沉舟这么久气也该消了。那小子什么个性你肯定比我清楚得多,虽然急了点但是一心一意肯定在你身上。这维他命你吃完差不多得了,别给脸不要的折腾他。”
我没说话,最开始割那一刀的确是想发泄。
而后来一系列的行为却是故意的。
伸了个懒腰后,我收了药,说:“你再不走他要闯进来了。”
路遥刚站起身,夏沉舟果然端着两杯果汁开门进来。
“我想你们说话这么久也该渴了。”
路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沉舟,说:“……你就这点出息。”
从小到大自己这表弟干什么不好使啊,学习好心眼也多。
没想到在这林麒上栽了。
这林麒什么来头,城府深到这个地步。
夏沉舟已经开始准备找理由拖勇叔的追问,每天晚上睡觉都愁眉苦脸的。
“不吃药不好,好林麒你听话。”
我摇头,那维他命吃得我老犯困:“不吃。”
夏沉舟没了脾气,把药甩在一边,抱着我不说话。
“夏沉舟。”
“嗯?林麒?”
“我饿了。”
“……”
“……要不要再喝点汤?”
夏沉舟的惊喜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亮了很多,尤其是看到我吃下去两碗饭时。
我慢慢开始回归了正常饭量,虽然体重一时半会儿还上不去,不过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夏沉舟也有了底气跟勇叔扯皮,时不时还跟他开玩笑说让他趁着林麒不在的时候赶紧发展第二春。
勇叔脸皮薄,听这插科打诨的话也忘了原本是想追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夏沉舟洗澡回来,整个房间都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他关了灯,给我留了一盏昏黄床头灯。
“……林麒,你怎么没穿衣服?”
我稍微动了动,抱着他说:“天太热了。”
夏沉舟轻咳一声,说:“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不要。”我抬头看着他,背对着光亮,表情不是特别真切,沙哑着声音说,“夏沉舟,cao我。”
作者有话要说:
吵完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