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充耳不闻一般地用指甲又抠了一下,又抠下来一小块黑黑的东西。
这一次简直激得季覃要跳起来了,说:“喂,叫你别乱抠啊,你怎么回事的啊?”
吴澄沉声说:“别打岔,你看这里。”
季覃听这话有异常,便急忙凑过去仔细一看,不禁屏住了呼吸。
吴澄抠下来的那黑乎乎的壳子一般遮住的一角露了出来,里面居然是金灿灿的颜色。
难道说这玩意儿真是中空的,里面实际是个金塑的弥勒佛像吗?
季覃激动了起来,说:“哇,这玩意儿是金子做的?那就值钱了!”
吴澄对着光照了照,淡定地说:“有点像金子,又不太像,得把它全抠出来才能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覃眼睛发亮,说:“朕准了!你快抠吧。”
吴澄却不肯继续抠了,翻着白眼说:“你当我的指甲是翻地的锄头呢?这么抠下去,明天早上指甲盖都得翻出来,吓死你!”
季覃笑着说:“切,你当我厦大(吓大)的呢?抠!朕命你接着抠!”
吴澄顺着他的话开玩笑,说:“谢主隆恩。哼,小屁娃娃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小心我揍你!再说,也不敢接着抠了,这玩意儿应该是个金贵东西,毛手毛脚地怕万一弄坏了。哎,有了,去找张砂纸来,咱们把它慢慢地磨出来。”
季覃到处翻找了一番,说:“家里没有砂纸。我现在出去买。”
吴澄急忙拉住他,说:“得,还是我去吧,你这晚上跑出去,再遇上不三不四的人劫色可怎么办?”
季覃才不肯服软呢,反击回去说:“‘色’那么高级的东西应该你有我有大家有,你出去就不怕被人劫呢?”
吴澄哈哈大笑,拍着胸口说:“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劫我的色?来来来!往这儿劫!哈哈,他劫色我就劫财。”
说笑间,吴澄已经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门。
大约半个小时后吴澄才回来,手里捏着一张崭新的砂纸。
季覃笑嘻嘻地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是不是真给人劫色了?”
吴澄也顺嘴开玩笑,说:“是啊,劫得我好爽啊,爽得都不想回来了。还想知道细节不?”
季覃知道他是信口胡说,还是红了脸。
吴澄往他头上敲了一记暴栗,说:“还知道不好意思呢?我们大人开开这种玩笑无所谓,你还学生呢,以后可不许这么胡咧咧了。”
季覃冲着他吐吐舌头,说:“明明是你先说的。这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吴澄又说:“少扯淡。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寻着一家没关门的小店买着了砂纸。快给我倒杯水来慰劳一下。”
季覃赶紧给这个辛苦的人倒了一杯开水,巴巴结结地给他搁在手边。